第202章
如君道:“难不成,我也义父也不能进去?”
肖元坤道:“李德福对这些匪类恨之入骨,早有除去之心,只是李德尚说情,才容得这些人在山腹中聆听他的‘教诲’,李德福是从来都不去看一眼的。嘿嘿!”说到此,肖元坤突地冷笑两声,变了神色恨声道:“那全局上下包括老夫都当他真是在教化这些匪类之辈,不想这禽兽竟是为索得这些人的武功,才留住他们活命囚在这山腹中!”
向东道:“难怪当年李德尚说前辈突然离开了,只怕是前辈暗中探出了他这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就向前辈下了这毒手!”
肖元坤道:“老夫几次欲进这山腹都被挡路,心中不禁奇怪,就逼了那看守的人开了机关。进去一看,大小石室关了数十人!那些人一见老夫,都露出惧怕之色,个个都跪在地上求老夫放过他们。老夫心中更是惊疑,问那些人为何这等惧怕老夫。
“原来那些人个个都被李德尚毒打折磨,受不过的,就把自己武功一一录给李德尚。李德尚先为索要这些武功毒打这些人,后来每每心中妒恨他兄长时,也来这山腹中寻人毒打泄恨。难怪他兄长威名越盛,他就往这山腹中来得越勤!这些人只当老夫也是李德尚一样来折磨他们,是以见了老夫就跪地哀求。老夫看那些人衣衫褛烂,满身伤痕累累,显然是受尽了李德尚折磨,想这些在江湖武林作威作福的匪类竟成了跪地哀求的可怜虫,李德尚的毒辣手段不得不叫人心寒了。一时之间,老夫昔日为收了个好徒弟的得意心全凉透了。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19
向东道:“老前辈不是说李德尚报了血仇么?孟尝老爷就是死在李德尚的手上。”遂把李德尚伙同吴太贵一起谋杀吴老孟尝分了家财,自己是又怎么得李德福说情从李德尚手中逃得一命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向东道:“李德尚天资聪逸、才华出众,原本就是十分自负爱颜面的人。可惜他又自幼习文,养成什么都要含蓄不露骨的习性,他什么事情都想是他个人最最了不起,却又要装作谦谦君子含蓄不露。他不愿像老局主那样豪爽无羁、不加掩饰,又妒忌老局主豪爽无羁而显露出来的能干。他对老局主表面上事事都谦逊容让,心中又对老局大是不满!他总要别人以为他并不看重那些名声,倒像是别人强加于他一样,其实他心里想那些名声都想得发疯了!又想要显得自己才华出众,又想要君子一样含蓄不露,这如何办得到?——他什么名望不是耍手段、弄阴谋得来的?他这种人实在是太虚伪做作了!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那怎么可能?”
周天云道:“还是咱们绿林中人好,咱们是抢是劫都承认!要那些虚名干什么?咱们活得自在!做君子有什么好?说话做事都要作模样,自己偏偏又不喜欢!嘿嘿!吃饭、拉屎都要像个君子才行!哈哈哈!去他妈的蛋!像他那样装腔作势,那还不如死了干净!那等活着不舒服,又不演戏!”
如君道:“该咱们学的、注意的都是好的,只是太过做作了就没本性了。倘若哪天实在是忍不住,露出本性来,以前的一切都成装模作样了。唉!也不知世人的本性到底是善还是恶?若是善,为什么还要有这么多自己不喜欢的规矩来约束自己呢?”
肖元坤道:“那时候,李德尚时常都往这山腹里来,老夫也听说这都是些江湖匪类关在里面。李德福那小子说这些人都该杀,杀一个就少一个!李德尚却说杀一个虽是少一个,倘若以良言善语加以开化,若是能开化这些匪类,岂不是反多了一个正义之人?他这话让老夫十分喜欢,觉得读书人就是不一样,有见识!
“老夫把李德尚大骂了一顿,待要废他一身武功,看他跪地求饶的可怜样子,又心软了。他说一定痛改前非,他哀求老夫许久,老夫才答应暂且放他一马。”
“老夫大喜之下,决定把自己一身武功倾囊相授,指望这个好徒弟今后以尽所学行侠仗义。他悟性极高,是块练武奇才!那‘永字八法’极其精奥,每一式皆有夺天地变化之机!老夫当年躲在深山日夜苦练,花了整整十年才算学成了这套功夫,他学得却极为迅速,每传一式给他,不过三两月及可参透,可说是远胜老夫当年境况了!
“那时,他飞龙镖局生意十分红火,李德福掌管镖局,在江湖武林中声名远播。老夫知道,论人才、论武功,李德尚无一不在他兄长之上,他却能始终如一的谦守谨慎,事事都以兄长为先!老夫当时就在心中赞叹:也只有读书人才懂得这些君子之礼。江湖中那些持强逞凶之辈都该好好学一学他这君子风范!学武功可不是逞强斗狠的!
“李德尚尽让兄长去露脸,自己把许多功夫都花在那些关在山腹的匪类身上。老夫想:若真能教化这些匪类,自比去好那些虚名实在得多。
第二十四章、洞天腹地——20
“一日,他兄弟二人一起押了趟重镖出去,老夫闲暇无事,就往这山腹来。整个镖局除了李德尚,所有人都对这山腹之地视如毒穴,李德福说这些人都是坏到心肝里去了,哪能有什么转变?李德尚专门派了人日夜看守,老夫说要进去看看,看守者说是没有李德尚允许,外人一概不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