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免谈。”
“我已经二十五岁,有权决定自己要住在哪里!”她怒目而视。
“你也知道自己二十五了?”嘲讽的线条写满他整张俊颜。“你不觉得二十五岁才开始玩家家酒的游戏,很幼稚吗?”
“谁跟你玩家家酒?”她愠怒的反驳。“你不能一辈子关住我,我要尝试着独立生活。”
房车猛地急转弯,驶进另一条交错的干道。暴冲的马力让她倒回椅背上。由此可见,车如其人,冷恺群的爱车已经有了灵魂,充分反应主人的臭脾性。
“你嫌零用钱太少?”这妮子今天真的有点不大对劲!“正式工作之後,你的置装和社交应酬的花费确实会比以前提增,不然明天我叫罗秘书再帮你办一张新卡。”
“我不需要另外一张新卡!”她越想越觉得难受。“你应该限制我的花费才对啊!怎麽可以随便扔张信用卡给我,任我一个月刷掉好几万?”
“你嫌零用钱太多?”搞了半天,她在闹这种扭!他终於弄懂了,也笑翻了。
“你——你不会了解的。”她又气恼又难过又惭愧。
“我当然不能了解。”他实在无法忍住不笑。“手头充裕有什麽不好的?难道你希望变成“游击队”,每次聚餐见面都吃别人的、花别人的,弄得每个朋友见到你比见到黑白无常更惊怕,打老远就从另一条小路迅速逃走?”
“你一个月拿多少薪水?两万、叁万、四万?”他的口吻嘲讽到无以复加。“你有没有概念独自在台北生活的消费水准有多高?房租去掉一万,伙食费去掉一万,社交应酬去掉一万,置装购物去掉一万,你自己算算手边还剩下多少馀钱。”
“等我出去自立门户,自然会想办法开源节流。”她不相信自己无法存活下去。
“怎麽开、怎麽节?下班後多兼几个差,周末耗在租来的小套房里做文字女工?”讥刺的冷笑声不断撞击着她。“请想想你目前的生活方式——闲暇时看看书、听听音乐,间或出外赶几场影展观摩片,没事花几千块听一场演奏会、看一出舞台剧,肚子饿了到“乡颂”——“榕园”的会员club吃一顿点心,心情闷了跑到温哥华的别墅度个假。
恺梅恼恨的眨掉泪意,拒绝再和他沟通。他哪能了解她的心情呢?这就像一只小雁天天期待着自己茁然壮大,羽翼早日丰硕,好不容易盼到那一天,拍拍翅膀正要快快乐乐的起飞,却发现身上的羽毛比起其他雁只零落凋减了一大半。当大夥儿引吭飞向天际,它徒然留在雁巢里哀哀而呜。
而他居然还笑她……
屈辱的眼泪悄悄坠落。
“你哭什麽?”他疑惑的问道。经过十多年的相处,他还以为恺梅的个性已经被他抓摸个十拿九稳。
“我要搬出去。”她挥掉脆弱的残泪,闷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