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己则嘴角带着微笑,听着她的评价,然后把她拖走:“你现在最好不要看书,也不要上网。”
他从来也没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捧着政治史、思想史这些书,看得兴致盎然。是啊,如果对她说,仅仅是因为她说了一句“我们沟通有障碍,有代沟”,就去买了那些书来看,是不是真的很傻?于是为了这些付出换来的“恶心”和“驯服”而一时气得说不上话来,失去理智的选择了另一条尝试的道路。现在,似乎一切又重新踏上了原来的轨道,原本就已经失去了缰绳的感情,他到底还能不能再次掌控?
恰好有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或者是因为刺目,或者只是因为头疼,他无意识的的捂住了眼睛,指尖轻轻勾着的一枚小小的钥匙,叮咚一声掉在了桌上。
黎忆玮在办公室收到一大束黄玫瑰的时候,终于在这个波澜不惊的编辑室引起了轻松的下午茶话题。有阿姨级别的编辑很有经验的说:“小黎啊,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她一惊,顺口问了句:“什么?”
他也觉察出了自己语气的不妥,话语间流畅而温然:“我并非有意。”
“一点余地都没有么?”
他想了几秒,黑亮的眸子垂下,然后平静的说:“我想是的。至少这段时间以来,我还没有办法让别人取代她。”
“真不知道是她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李泽雯轻声说,漂亮的眼睛带了一丝迷惘,“结果会是这样。”
一直以来,困扰陆少俭的,并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而是如何去爱。就像他从未怀疑过黎忆玮有没有爱过自己。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事,可以证明彼此之间的感情。
“黄玫瑰,表示道歉啊。”
花香明明不是郁馥逼人那种,她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喷嚏。手一抖,花里夹着的信封就掉在了地上。她捡起来一拆,一个小小的钥匙。忆玮抿着唇,一声不吭的抓在手心里,望着那一大捧花出神。
她简直想象得到他那一副神气,半眯着眼睛,高深莫测的样子,又像冷嘲热讽着什么。可是这次,陆少俭是什么意思,她却真的是一头雾水了。
其实自己每次的心软,都会想起以往的画面,甜蜜、酸涩,就像果汁一样。大概也只有他见过她那副样子,醉了酒,倒在自己身边,就是执拗的拽住自己的胳膊不让走。他稍微挪了挪身体,她就不依不挠的缠上来,在学校外的旅馆里,就这样用别扭的姿势过了一晚。
他曾经试图把一个靠枕塞在她怀里,然而向来迟钝的黎忆玮难得敏感了一次,毫不犹豫的撇开那个赝品,满足的靠在他的肩侧,气息温热,也不觉得他的毛衣扎人。他只能任劳任怨,整整一个晚上,被她压住半边身子,连指尖都麻木起来。而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自己手上一用力,就半趴在自己胸前,乖巧的像是小小的宠物。
最气人的却是早上醒来,昨晚那样静谧美好,又被怀里小女生怒吼打破:“明明两张床,你非要和我挤一张么?”他哭笑不得,连解释都放弃,无奈的承认自己占她便宜的事实。
这些过往都已经附上了淡淡的历史尘埃,他们的现状,也只能让自己在争执之后,再去回忆这些美好了。陆少俭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漫无目的的看着一排排的书,连目光的焦距都不知道停留在何处。
忆玮颈椎病发作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参观过这个书房的藏书,然后不时的惊叹出声:“哇,你也买了这本书?”然后很肯定的说:“谁替你设计的这书房室内装饰啊?真不错,还晓得拿书当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