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孩的嘴巴一张一合,让我觉得像马桶。
我真的很不喜欢攻击同性,尤其不攻击孩子。递了个眼神给柳焉,她得令似的掳起袖子就机关枪似的开口了,“你成年了没啊?没成年,姐看你年纪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要是成年了,也就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姐也就不吝赐教赐教你了。你说你一小姑娘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能那么难听呢?”
那女孩一双大眼睛瞪得跟驼铃似的,张嘴又来,“那也得你们干的事儿不难看啊。大街上拦别人的男朋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三岁小女孩都能看出来你们在做什么,怎么,敢做还怕人说啊?就您这样还称姐呢?别羞死人了……”
我看着柳焉眼里闪烁着越来越兴奋的光芒,直觉知道她是找着好的发泄地了。既然这个小女孩欠教训,柳焉又情伤难愈找不到人发泄,就让她俩吵吧,反正这只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吵破了天也没人围观。得此空档,我假装不经意的把视线转向那个一直未曾开口的黑白纹小青年,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迎上他一个直勾勾的白眼。
然而,我却怎么也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柳焉的小宇宙又爆发了。
第五集
“喂,小子,过来,有话和你说。”柳焉穿着一件白色的,胸前还有只大青蛙的T恤,说话却像个老太妹。其实我早就对她进行过素质教育:真正的女流氓通常是有着一张温婉贤淑的面相,同时却有着一颗闷骚而又浪荡的内心。所以,说话粗鲁举止不雅那都只能算是低端的女流氓。可是,她千百遍的认可我的这个教条,却又千百遍的违反它。
我却不同,单从现在这个站位和表情就能看出来,我是一个高端女流氓,虽然我在心里偷偷把眼前这个帅气阳光大男孩内啥内啥这啥这啥了百来遍,可我却一直保持着温婉的微笑,拉着柳焉的手说,“你怎么了,怎么把所有人都当坏人呢?他不是那个……偷你唇膏的人。”
我漆黑的眼睛里映着柳焉布满黑线的脸,她极缓极缓的转过头来,“……他……偷的不是你的唇膏么?”
“你不是破产了么?”柳焉在《达埔留日报》当首席记者,月薪颇丰,只是这女人向来挥金如土,月中发的工资她月中后一礼拜就能花完五分之四然后留下五分之一度过剩余的悲惨日子。
“昨天参加个开幕会,领了几张红票票,走不走?”
我和柳焉上街喜欢穿得很休闲很运动,一方面是为了扮学生气吸引年轻帅哥的目光,一方面是逛街穿得太正式很要命,因为我们实在不是什么逛街好手。
逛街不是好手,看帅哥我们却很在行。在我的悉心调教下,柳焉由一个豪迈小青年变成一蹉跎猥琐花痴女青年。这种调教是潜移默化的,我记得大一军训时我发现大学里第一位帅哥时,柳焉曾经怒斥我“斯女子乎?丢脸也。”可是,一个学期之后,柳焉在寝室便和我走得最近;一年以后,我所珍藏的各系各学院帅哥名单她都很熟悉;两年之后,在学校遇见帅哥她会和我对诸如“阿拉蕾阿拉蕾”“南瓜南瓜”的暗号;而现在,我们已经默契到戴着墨镜洋溢着笑脸也能谈笑风生的说,“左边45度角位置,黑白条纹T恤。”然后,我会继续谈笑风生的隔着我灰黑色墨镜的镜片直勾勾的看那个她说的方向。
只是,在我捕捉到那个方向的那个黑白色条纹身影以后,我呆了,呆得华丽丽而又赤果果的,呆得柳焉一把推过我,“你怎么了?”
这种场合还真有点尴尬,我余光看见黑白色条纹大男孩一脸不耐烦和被打扰的模样,这模样叫我有点恼火……虽然他夺的不是我的初吻,但他好歹也是未经过我同意吻的我。然而,他现在却一副不认识我不待见我的模样,我还在这里帮他解决柳焉这个大麻烦,我凭什么啊凭什么。
然而,这些个纠结和矛盾在我心里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就消失了,碍于天气太热我本来想硬拉着柳焉离开的,未想到,我还没来得及消去对这个花心大男孩的气,他旁边那漂亮的小女朋友就开口了。
“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吧?站在人家眼前挡着人家走路算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现在流行姐弟恋流行到阿姨可以在大街上随便拦个帅哥就上?您拦别人我管不着,也别拦着我男人啊……没见他手上勾着谁啊,没见他有主啊,别仗着有点姿色就干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注意点,这是大街上……”
女孩有一头卷发,那卷发我看着像狮子毛。
女孩有一张化着淡妆的脸,那脸我看着像某影片里不良少女变身前的样子。
“那个黑白条纹……好像是那天晚上强吻我的……那……”
“夏副台长、儿子?”
“嗯。”想不到这小子晚上那么帅,白天还更帅;想不到这孩子随随便便穿件T恤都能像某品牌服饰海报上走下来的模特一样;想不到他旁边勾着他的小女朋友长得还真漂亮奇Qīsuū.сom书;想不到这小子有女朋友还强吻我……
现在的年轻人,难道都喜欢“一女在手,多女在林?”
还是这个世界流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