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果然在生气。”话音带着宠溺,右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发,“说吧,你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本公子都给你。”
这话着实让人听了更生气,打了我一顿,就想赏赐点东西换我的尊严?
求婚
好热啊~~~怎么像靠在电热毯上?睁开眼眨巴眨巴,迷糊之际摸到华如绢丝的东西,定睛一看,乌黑亮泽隐隐透着檀香的直发?不是自己的发,那究竟我抓着谁的?视线稍许上移看了个清楚,曹丕的胸膛,还有肩头披散开的悠悠发丝!
不愿意保持贴着他的胶着状态,撑着床板坐起身。
“哎哟!”忍不住痛呼,一手拉住被子抵在因为动弹而撕裂般阵痛的小腹,仿佛商量好的一般,背脊也传来一阵阵的灼热,浓重的药膏味刺入鼻息。
“阿直——”朦胧睁开眼,半梦半醒的曹丕不敢相信所见,黑眼圈将他阴冷的神态衬得更具黑暗特质。
惊喜之色略过曹丕的眼帘,她有意识了。
“仓舒。。。仓舒。。。”昏迷的阿直断断续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仓舒?一个死人,休想从他的手中带走他的女人!曹丕掏出怀中揣着的玉镯子,那是他吩咐下人回凉风亭找回的,摔打在地缺失的一瓣金片也已找知名工匠重新镶上。
她是曹丕的女人,曹丕的女人不需要太有个性,只要乖乖地在他的身后,扮演曹丕希望的样子就可以了。
曹丕垂下眼眸,怀中的女子是他的女人,但是曹丕只要她快点醒来就可以了。
双目仇恨又警惕地望着他,回忆起昏迷前的种种,一股令人屈辱又痛恨的感觉涌上心田。
“来人,叫大夫来,快!”对着屋外大喝一声,曹丕眼睛不再从我脸上离开分毫,大掌不自觉地来回抚摸着我的肩头。
强忍着肩头抽动牵扯到后背的疼痛,我顽强抵抗,就是不让他碰我。
“怎么了,生我的气?”声调沙哑低沉。
惊讶于他没什么朝气的嗓音,我轻描淡写地稍稍打量他的脸,俊朗的五官带着疲态,再瞅瞅他的姿态,似睡不睡似坐不坐似靠不靠地倚着床头近乎墙壁的地方,没有束发冠头发散乱。
曹丕一直认为,任何事情只要他亲自出马一定无往不利,但是自己守着她数日,连换药和喂汤都是他亲历亲为,却得不到他期盼的结果。就如同赤壁大战的败北教会了他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他的意,总会出现他能力范围之外无法碰触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他不希望发生在不住呻吟的阿直身上。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对他而言无非是玩物般的存在,但是几日来的患得患失的心悸让他看清了一件事情。
对着阿直的睡颜,过往两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一样闪现于脑海,最初只是觉得是个不为所用的才子,接着发现是个让自己眼前一亮但也不过如此姿色平平的女人,但这个女人却不记后果地对自己好,当日中暑体虚的她主动为自己奔波传军医,明知替自己吸去竹叶青的毒不是分内事,但是还是“妇人之仁”到自己中毒的地步。
之后欺骗她要挟她,包括嘴上一直将她归为暖床的工具也只是曹丕无意识的幼稚行为。他只是想把这个敢于直视自己,忤逆自己,又不含任何目的性来善待自己的玩具留在身边。
玩具?失去玩物的主人,无非没了一份乐趣,但是他现在却像整颗心要被掏空一样压抑。
曹丕摸摸自己的心口,之前每次阿直因为受刺激毒气攻心的时候心口都会难受,不知道她的心痛和自己现在胸口的感觉哪个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