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闭上双眼,对了,他在梦中。
但就像是为了让他清醒似的,兰铃毫无预警的以一个动作将他伤口内的纱布给拉了出来。任威砉低吼一声,奋力的弓起身体,又在瞬间霍然垂躺下。
“你想杀死我吗?”他抓住她的手哑声问。
原来他不是在做梦。
“我以为你昏过去了。”她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
“等一下我把棉被拿进来再帮你检查伤口。”她起身说,瞬间又消失在门口。
任威砉无力的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他一定是在做梦,要不然走了的她怎还会出现在他眼前呢?他一定是在做梦。
但——
“天啊,好冷!我怎么没听气象台说今天会有寒流呢?”兰铃抱着被她以塑胶袋包裹着的棉被冲进门,用力的甩着被雨水淋湿的头发抱怨道。
任威砉倏然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她将手中的棉被放下,转身关上大门。屋内一下子变得更昏暗不明。
“我从来不昏倒的。”他没好气的告诉她,同时无力的松开手。
“那真是太不幸了,因为你还有苦头可以吃。”
他无力的瞪了她一眼。天底下怎么会有像她这样的人质,竟无时无刻不拼命找机会椰愉、讽刺他这个绑匪。
不过,天底下大概也没有像他这样,需要人质救治的绑匪吧。
一阵的声响后,他听见她喜叫一声,“啊,有了!”然后一束强光霍然照向他。
“抱歉。”光束接着移位,其间则带着她的抱歉声,之后她便突然来到了他身边,“来,先把这药吃了,我再帮你看伤口。”
始终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他毫不抵抗的接过她手上的药和水吞下,再看着她将手电筒放置一处可以直接照射到他肩膀伤口的地方,转身动手卸下他的衣服。
“果然又流了一堆血。”她皱眉说,手也开始小心翼翼的拆解他伤口处沾血的纱布。
任威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不出心中异样的感觉是什么,只知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好像想怜惜、想保护、想捍卫她一生的感觉。然而,可笑的是,现在的他根本重伤到动弹不得,而惟一能帮他、救他、照顾他的人却是她,而且还是他抓来的人质,天啊!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