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伍长吉全清醒了,脱口说:“嘿!我女儿聪明漂亮;果然大家抢着要厂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涵娟站直了身说。
“呃,我是没读书的粗人,学问不如你,你自己怎么想呢?”伍长吉正色说。
“我一直认定会嫁给承熙,可是他家里的麻烦那么多……”她擦泪说。
“对了,那个姓彭的有没有说要多少嫁妆呀?”他忽然问。
在承熙服兵役和工作这几年来,他们已很少在洞里互留东西,涵娟一点也不怪他。只是此刻,她好希望找到什么,一朵花或一张短签都可以,让她能熬过彭宪征那儿近完美未来的诱惑。
但什么都没有……怎么办呢?
什么都没有,纯真无邪的年代真的结束了吗?
她呆立了许久,看着远远永恩医院的招牌。长大后的这些年,她很少再和朱惜梅老师联络,就像所有毕业的学生,各有各的生活天地。
慢慢走回去。经过旧有的余家,门户深锁,五年前.就成了货物仓库;外省婆的店面长野花杂草,没人理会,任其荒废,穿过窄弄,酱菜老人年前突然病亡,酱菜车还寂寞地靠在路旁,默默朽坏。
“他什么都不要,也不在乎我们家穷。”她说。
“哼,叶锦生就不一样了!他前阵子还跑到市场来,当众人间我要出多少嫁妆,又讲章小姐有房子汽车黄金,气得我差点把他丢到臭水沟!”他想来仍愤慨。
涵娟一愣,心又向着承熙,为他辩解说:“那绝不是承熙的意思,他也拿他爸爸没办法。”
“我是很中意阿熙这后生啦!”他迟疑着:“但说实在,我就觉得他配不上你,你是最好学校的大学生哩,够资格到美国念博士了,现在却落得给叶家嫌,我也替你不值呀。”
来到自家门口,恍惚看见小涵娟坐在板凳上,总是焦虑等待,怕迟到被罚,怕试考不好,怕没书可念,怕努力又落空……
她也看到背着书包的小承熙,总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等着她,替她解围。
想到过去种种,她忍不住哭了,哀哀蹲在墙边,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门咿呀开了,伍长吉揉着眼,一看缩着的女儿,惊叫:“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姓彭的欺负你子?”
涵娟凡事不隐瞒父亲,因为她做什么,他从来没异议,便照实说;“彭宪征向我求婚,要我随他去纽约,还愿意供我读书深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