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司徒剑沧从袖内抽出卷轴,交给阮罂。
循着琴声,阮罂找到师父。
他不悦地瞥她一眼。“你听音辨物的能力还不够好,这么久才找来。”
“师父故意将旋律奏那么乱,扰乱了我的耳朵。”她懒洋洋地说着,坐下。
“能力不好,怪别人。”司徒剑沧搁下琴,转头,看见阮罂垂头丧气着。
“我可以去西域了吧?”她问。“这个……劳烦师父帮我看看。”她从怀里抽出帐册,交给师父。
威武没出声,他没办法出声,因为一根鸡骨插在他嘴里,他楞住,大声咳嗽,三个死小孩吓得奔去告状。
“吵死了!”阮夫人抬头,骂道:“都住进来了,还来示威吗?呜呜呜呜……”
“不气,都走了。”阮罂坐下,安慰娘说:“有什么好哭嘛?反正爹常常不在,有爹没爹都一样。”
“你不懂,娘很爱爹,可是爹不爱娘,娘才伤心哪!”
“那不要爱他嘛。”
司徒剑沧翻开帐本,数算了一会儿,说:“再半年,你去西域的盘缠就够了。”
帐本是阮罂托总管福伯帮她保管的,里面记载着阮罂请总管出面投资的几间商家纪录,还有累计的报酬。当然意见都是师父给的。
阮罂没架子,跟下人们交情好,阮府的仆人有麻烦不是找夫人,都找阮罂处理,几乎有求必应。久而久之,大家感情像朋友,什么话都能说,连阮罂要去西域的大计,下人也帮着保守秘密。
“还要半年啊?真久。”阮罂叹气,以后家里多个骚包的二娘和三个讨厌鬼,更待不住了,光想就闷。
“师父有东西给你。”
“怎么可能不爱?娘有血有肉哪,是人都需要爱,尤其女人,你懂吗?”
阮罂不懂。
第三章
这天午后,阮罂上山找师父。听见林间回荡着琴声,知道是师父在奏琴,阮罂摸出师父给的悦音匕首,抽掉短鞘,拔出利刃,短匕对着布满凹痕的刀鞘敲了几下。鞘身震出白光,迸出脆响,呼应琴声的方向。
于此同时,远处,槐树下,正在奏琴的司徒剑沧,听见回音,嘴角浮现淡淡笑意。知道是谁找来了,他拨乱琴弦,转瞬空灵的琴音转变得激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