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传染病区的惊吓 (靖平)
过了一会儿,消毒师出来跟我笑着说:“她没事。消过毒了,身上也没有创口。她在传染区待了还不到五分钟,应该没事。您别担心。”
我略松了口气说:“多谢你了。不过过段时间还是安排她做一次血检。”
正说着,护士牵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云深走了出来。她还在抽抽搭搭,不肯看我。
消毒师和护士冲我们笑笑,就掩门出去了。
我向她伸出一只手:“云深,过来。”
第三天上午,成碧和Philippe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看到云深果真是又活蹦乱跳了,才松了一口大气,便留在医院里陪了云深两天,给她买了一堆礼物后,又匆匆返回了考古基地。
今天起云深便不用再打点滴,我答应了陪着她拔针,正要出办公室,性传染病科的何主任突然来了个电话,说院里今天早晨送来了一个晚期梅毒的病人,用药以后出现了严重的药物反映,想让我过去看看。
我忙赶过去,几个主任医生都在病房里。病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面目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躺在床上抽搐。
我查看了病人的化验报告和用药纪录,再仔细看了他身体上的脓肿和斑点,然后说:“这个病人应该不仅只有梅毒一种病,他现在的反映不是药物过敏,而是并发症。需要做一个全面的血检,特别是HIV,如果证实是艾滋病,马上隔离到血液病传染区。”
大家一听便马上行动起来。这时,我听见护士惊奇地喊了一声:“林小姐!”
她一扭头,转身背对着我。
我连忙转头,只见穿着一身粉红病号服的云深正站在门边,笑盈盈地看着我,然后好奇的目光落在了病人那张被病毒侵蚀得憎狞可怕的脸上。
过了两秒,她发出一声惊叫,跌坐在地上。
我冲过去,把她一把抓起来,夹在腋下,往消毒室跑。
我来不及宽慰还在哭泣的云深,便把她交给消毒师和护士:“换掉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进行全身消毒,再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创口。”护士赶忙领着吓傻了的云深进了喷气消毒室。
我也给自己做了常规消毒,然后坐下来,等云深出来。我知道其实我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仍心跳得有些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