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个自称来自海道,长相也似海道的人,在积极地煽动他们拉马秋堂下台时,不断地告诉他们,与真把黄泉国交给一个接替先王的幼王,他们这些劳苦功高,并替黄泉国打下天下的旧臣,还不如就把那个只是凭血脉就当上国王的马秋堂拉下,改由他们联手治国,并共同分享这个富裕的黄泉国。
自他们闯入宫中扬言要反后,这阵子来,马秋堂只是将他们圈禁在自家家中,派重兵看守着他们,既没告诉他们何时将会执行死刑,亦没让他们造反的消息传至其他九位旗王的耳里,这反而让他们等待得无比煎熬,既担心马秋堂可能会在下一个明日砍了他们的人头,或是会派人在夜里默不作声地杀掉他们。
与其这般提心吊胆,心神紧张得快崩溃地过日,他们情愿闯出圈禁的自家,冒死再来宫中一回,以求得……个痛快。
一只大掌栏在花咏的面前,阻止了花咏再对他们多说些什么,她侧首看着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旁的马秋堂。
“你不是在忙?”
“忙完了。”已经下朝的马秋堂将她推至身后,两眼直视着跟前这些闯进宫中见他一面的旗王。
站在殿后聆听着朝臣们一声声、一句句进谏王上尽早完成大婚的言语,本站在殿后等着马秋堂下朝后,就陪他去练斧的她,忽地失了所有练斧的兴致,近来一幕幕她与马秋堂独处的情景,一直飘绕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温柔的声音,总是在人后单独为她提供的拥抱,日后,或许再也不会只属于她了,在这一日,她从没那么清楚地察觉到他俩身分的分野,他是黄泉国的国王,而她,不过只是个百年前女娲的婢女,若不是冥斧,他们原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
只是在她胸臆里,那份怅然若失的感觉又是什么?她并不想去承认,在乍听这个消息时,她的心,为此而隐隐感到刺痛。
几道不平静的气息出现在她的前方,原本沉陷在自己心事里的花咏猛然抬首,戒备地微眯着眼,在火炬下紧盯着来者,当来者们小心翼翼地走近她时,她有些不快地敛紧两眉。
“你们还敢来此?”
“王上……”见他出现在他们面前,三人忙不迭地伏跪在地。
“相信你们应当也很清楚,造反,即是死路一条。”马秋堂先把话说在前头。
殿廊上安静无声,早巳知道这下场,仍是冒死前来的三位旗主,没人敢出声求情,相反的,他们反倒情愿亲耳听马秋堂赐他扪一死。
“谁是主使者?”马秋堂并不急着处置他们,心底所挂记的是那个幕后的主使者,因他知道这三位旗主,不过是马背上的英雄,是些不懂得耍心机或玩手段的武人,他们之所以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在耳根软的他们耳边教唆了些什么。
“是海道的人。”黑旗旗主首先供出。
“先祖……”三名仍有伤在身,却硬是闯进宫的旗主,有些惧怕地看着一脸防备的她。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动王上一根寒毛的。”以为他们又想再反一回,花咏眼中顿时冒出杀意。
“您误会了!”黄旗旗主忙不迭地挥着手解释,可说到后来,声音却愈缩愈小,“我们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白旗旗主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今日我们会来此,是想求得王上的饶恕,王上若愿开恩,我们希望王上能痛快的赐我们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