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偏偏在这时,有人在外击鼓鸣冤。声势极大,鼓吟极沉,牛皮的面子被他擂的似是军鼓一般,似是天大的冤屈。
未来的吏部侍郎一在旁看着,赵坤不敢怠慢,连忙升堂。惊堂木一拍,直问:“所跪何人,有何冤屈?”
跪着的人一身粗布,头发极短,颈脖处系着一条红绸布。他头低垂着看不清相貌,只是这红绸倒是有些艳的扎眼。
“大人!草民李全,所告之人你可敢办?”声音嘶哑,却吼得极大,顿时震得赵坤耳膜直鼓。
“笑话!本官代天子执事,哪怕贵胄也与庶民同罪!”
倒是杨左一日,急匆匆的赶来了,打量着李全半晌便突兀的问:“李全,李的入籍记录呢?我想把你吊至都城,可你除了五年前在古马村出现外,你的过去呢?”
李全连忙打量四周,“杨副将,小的可是……的人,当初相爷救了小的的,便把纪录抹去了才能当暗棋啊!”
可杨左还有些不放心,先帝改政以前尤重的便是户籍落实,层层监督,以防国民流失。而相爷他,真的只手遮天了不成?
不过杨左也未想太多,便又急着赶回去,照顾那嚷嚷着要下地向将军请安的傻牛去了。李全,也松了口气。
然后,大年三十到了,除了特定的官府衙门外,别家都忙着过个年了。
似乎等着就是这句话,堂下之人猛的抬头,那黑漆的脸上唯有那对黑白公明的眼,闪着精曜之光。一眼望去尽似是刀般,破空便直刺入心!
“草民李全,状告之人乃是皇亲国戚,征远侯樊落!”
“……”
顿时,满堂沉寂,外面的风刀子呼呼作响,直割过衙门上高挂着的“正大光明”!
可偏偏那天一早,李全留下了半块玉佩放在樊落的枕旁。那是燕如当初在边疆时给的,他说若是有事,可以拿着这个去西狄找他。当初将军没收,于是便给了李全。
而李全留下这个,和胡伯说要去接妹子过来,便没了影。
那一天,唯一开着的便是都城的衙门,毕竟击鼓鸣冤这事,不分过不过年。
不过赵坤倒是难得的迎来了一位贵客。今年的新科状元,也是明年新任的吏部侍郎,听说深得圣上和相爷的赏识。
赵坤只在一次诗会上与他照过一面,未想居然在这大年三十的亲自拜访。受宠若惊之余自然也起了攀附之心,便拉着他在后院天南地北的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