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水声山色
次日一早,郭震洗漱完毕,换衣出来时,王昌懿已经等在了客厅。
王昌懿道:“哎,郭震,把景倩叫上吧。我当然不怀疑景家,可她家没有男子,只有她一个独女,这么大家业,她看不过来,她大概已经好多年不去那边了,万一被坏人利用了呢?”
郭震道:“这么早?”
任介道:“五家之中,王家和景家直接便可以排除,只剩下三家,以钱家最为可疑。”
他想了想,又道:“还有一条线索。那些陈年失踪案全是发生在郊外,所以我们推测白头翁党的老巢一定是在郊外。但郊外人口太少,城中人口要多出千百倍,且容易下手。但他们半夜在城中掳了人,不可能连夜出城。”
郭震登时坐起身来,道:“孙辟,我跟你换一下,如何?你跟昌懿去万佛寺那边,我去排查剩下的寺观。”
孙辟道:“目下连夜出城须得持有王继恩或是张知府亲自签发的令牌,动静太大。”
孙辟道:“你以为我要问你当年为何背弃景倩吗?我偏不问,我又不是那个最想知道答案的人,最想知道答案的人是景倩,明日她会自己问你。”
郭震道:“所以被掳者一定是临时关押在某处,他日再设法运走。也就是说,白头翁党在城中还有个据点。”
郭震道:“那男子极可能就是白头翁党的军中同盟。王继恩年纪已大,又是个太监,不能行人事,所以一定是军中某名将领,他至少为白头翁党提供了官船便利,等于是直接参与其事的人,白头翁党上下当然不敢得罪他。”
孙辟道:“我们已经知道某位僧道是中间人,算是同盟,但方外之人,应该对女色没兴趣。”
孙辟道:“一定是了!要是梦娘看到过这个人的面目就好了,仅凭描述,我们便可以立即找出这个人来。实在可惜。”
郭震道:“但他们却不得不将梦娘奉送给那名男子,还得提供地方,供对方长期奸淫,显然是个不能得罪的重要同盟。”
郭震道:“那男子还算谨慎,他知道梦娘这些人极可能要被卖去京师达官贵人家,而他既是禁军将领,保不齐回京后哪天会在谁家遇上梦娘,所以事先做好了预防工作。”
郭震道:“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
孙辟道:“但成都这么大,找起来可是不容易。梦娘家住万里桥一带,算是城外,她应该是被直接转送去了白头翁党老巢,也不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因为明日还有事要办,当晚众人饮酒只是适可而止。宴罢各自归家,郭震依旧留宿在孙家。这次孙辟却不肯放过他,竟自己抱了被褥来到客房,强行与郭震睡了一床。
郭震思虑一回,也没有好的办法,只得道:“那么还是先照目前的线索,寻找白头翁党老巢吧。”
郭震道:“当然好。”
孙辟道:“我也是这么想。之前梦娘说过,她本来在相对待遇较好的歌舞一组,结果被那男子强暴后,便降到地位最低的杂务一组,因为她已不是处女,不能卖高价了。白头翁党不惜花费人力物力教习这些女子歌舞,足见是谋取最大利益,断然不可能因一时冲动便毁了梦娘的清白之身。就算手下人肯,头脑人物也不会肯。”
孙辟道:“会不会是乌忘我?之前他率兵抢掠过的人家,往往便会有少男少女失踪。或许他本人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白头翁党的前哨,专门为那些歹人打探。作为回报,白头翁党除了付给他丰厚的金钱外,还额外提供女子给他享乐。”
郭震道:“如此看来,那男子应该不是白头翁的同党,而是同盟之类。”
郭震道:“倒是有可能。但那男子奸污梦娘那么多次,从来没有取下过她眼睛上的黑布,也没说过一句话,乌忘我可不像是有心机有恒心的人。但既然已经知道那男子是军营武将,且有调派官船的权力,也不难追查。只是目下王继恩已率大军出城作战,只能等他们回营后再说了。”
孙辟道:“门儿都没有。”又道,“哎,说正经的,我过来找你,是有几处疑点要跟你商议。我今日又跟梦娘聊了聊,她虽然不愿意再回忆,但仍然努力讲述了一些细节。她说她虽然眼睛被黑布罩住,除了隐隐灯光外,什么都看不见,但因为被带去的次数多了,大概知道了地形。她被押进那处房间所在的走道时,常常能听见惨叫声,是男人的惨叫声,而且每次都是从不同地方传出。似乎那个地方有不少房间,里面关押了什么人,正在被那些歹人用刑拷问。另外还有一点,她每次被带去房间,供那名特别的男子奸污时,押送她的看守总是嘟嘟囔囔,似乎对那男子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