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a id="ch7" href="#ch7-back">[7]</a> 王令仪（王建之孙）在后蜀时任少府少监，后蜀都官郎中徐及甫谋奉他为主作乱，未果，后被人告发，于公元959年十二月被赐死。

唐道袭的骄横跋扈一度令太子王元膺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而唐道袭亦知太子对自己不满，决意先下手为强。永平三年（913年）七月初七乞巧节，唐道袭向王建告发说太子谋反，并亲自领兵去捉拿王元膺。王元膺部下气愤之下射杀了唐道袭。

<a id="ch8" href="#ch8-back">[8]</a> 王全斌与符彦卿均在日后崛起于历史舞台。符彦卿尤为传奇，其长女是后周世宗柴荣第一任皇后，次女则是柴荣第二任皇后，亦是后周最后一任太后符太后。第六女是大宋晋王赵光义王妃，赵光义即位后追册为皇后。

王建有儿子、养子、从子、假子、族子等多达一百余人，亲生长子王宗仁身有残废，且生母马氏地位低下，王建立国后遂立张贵妃所生次子王元膺为太子。然最受王建宠爱的并不是太子王元膺，甚至不是他的众多儿子、养子中的一个，而是嬖臣唐道袭。唐道袭出身伶人，自幼为舞童，因容貌俊秀、眉目如画、能歌善舞而得到王建喜爱，不离左右长达二十二年之久，后来甚至官居内枢密使<a id="ch5-back" href="#ch5">^[5]</a>高位。

<a id="ch9" href="#ch9-back">[9]</a> 五代十国时，契丹灭掉后晋（事详见同系列小说《斧声烛影》），后晋大将刘知远乘机自立为帝，是为后汉高祖。后汉政权只存在了五年，即被后周所灭。但刘知远的弟弟刘崇却占据太原，自立为帝，即为北汉。北汉夹在中原与北方契丹之间，国主刘氏长期依附于辽国，与大宋分庭抗礼。宋太祖时，曾两次兵临北汉所占据得太原城下，由于契丹以兵相助，宋师均无功而还。北汉有恃无恐，时常侵犯宋朝边境州军。又，宋太祖赵匡胤第三任皇后宋氏即为后汉高祖刘知远外孙女，宋氏父亲宋偓是后唐庄宗李存勖外孙，母亲是后汉刘知远之女永宁公主。

<a id="ch2" href="#ch2-back">[2]</a> 黄巢取得长安后，只知道固城自守，结果很快陷入唐军的反包围中。经过反复鏖战，终于中和三年（883年）四月退出长安，并于次年被追杀于泰山狼虎谷（今山东莱芜西南）。还有一种说法是黄巢并没有死，而是在洛阳当了和尚。五代陶谷（其人事迹见同系列小说《韩熙载夜宴》）《五代离乱记》中记载：“（黄）巢败后为僧，依张全义于洛阳，曾绘像题诗，人见像，识其为巢云。”加强这种说法的是《全唐诗》中收有黄巢的一首《自题像》诗：“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着尽着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大有繁华落尽的苍凉意味。

后唐庄宗李存勖亦酷爱戏曲，比王建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养了许多优伶，还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李天下”，面涂粉墨，亲自上场客串，丝毫不顾皇帝的尊严，成为当时的一大奇闻。

<a id="ch3" href="#ch3-back">[3]</a> 王建：字光图，许州舞阳（今河南舞阳）人。少年时为无赖，以屠牛驴和贩私盐为业，乡里称为“贼王八”。后犯罪入狱，被狱吏偷偷放走，藏匿在武当山上。武当山僧人处洪指点其从军，王建于是投入唐军，隶属忠武军。黄巢义军攻陷长安时，王建执戈披锐，奋不顾身地为皇帝护驾，由此成为唐僖宗心腹。唐僖宗返回长安后，命王建统领神策军，宿卫宫中。后王建遭人嫉恨，被排挤出朝，任利州（治所今四川广元）刺史，此后不断向四方发展势力，逐渐占有两川兼三峡之地。天复三年（903年），唐昭宗封王建为蜀王，遂成为当时最大的割据势力。次年，朱温挟持唐昭宗迁都洛阳，改元天祐，王建不予承认，继续使用天复年号。唐哀帝天祐四年（907年），唐朝灭亡，朱温建立后梁，王建遂自立为皇帝，当年沿用唐朝天复年号，908年建年号“武成”，以示忠心于唐。

咸康元年（925年），后唐庄宗李存勖派遣大军进攻前蜀，蜀军溃败，王衍养兄齐王王宗弼乘机劫持王衍，迫其举国投降，前蜀灭亡。

<a id="ch4" href="#ch4-back">[4]</a> 荆襄：今湖北襄阳一带。南诏：本为八世纪崛起于云贵高原的古代王国，于738年立国，902年亡于汉人权臣郑买嗣。郑买嗣自立大长和国。929年东川节度使杨干贞夺位，自立大义宁国。937年白族贵族段思平杀杨干贞，立大理国。这里的“南诏”泛指今云南西部地区，并非特指南诏国。维州：今四川理县。秦州：今甘肃天水。当时前蜀国力强劲，占领了今四川、湖北、陕西以及甘肃大部，贵州全部以及云南部分地区。

尽管王建号称“负骁雄之姿，奋不世出之略”，这位最大程度承袭了唐朝制度的前蜀开国之主最终还是未能走出令大唐衰亡之怪圈，亦猜忌统领将领，信重伶人、宦官，任由佞臣、后妃干政弄权，终导致衅起萧墙，戮及嗣子，何遇之酷也。

<a id="ch10" href="#ch10-back">[10]</a> 凤州：今陕西省凤县。

王建虽目不知书，却尊重文士，好与书生谈论，粗晓其理。是时中原战乱，唐衣冠之族多往蜀中避乱，王建知人善任，不拘一格地选用人才，任用了大批唐朝旧臣，因而前蜀典章文物有大唐之遗风，典章制度皆沿袭唐朝。王建本人生活简朴，性情宽容大度，在位时期，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擢用才智，抚养士卒，开拓疆土，励精图治。又注重农桑，兴修水利，轻省徭赋，惠绥黎庶，蜀中经济、文化、军事大大发展，由此实现了大治。彼时前蜀除了拥有沃地千里、丰饶五谷的成都平原外，东控荆襄<a id="ch4-back" href="#ch4">^[4]</a>，南通南诏，西达维州，北过秦州，方圆数千里，疆域辽阔，是天下最稳定、最富裕的强国。

<a id="ch11" href="#ch11-back">[11]</a> 罗隐：本名横，字昭谏，馀杭（今浙江余杭）人，一作新登（今浙江桐庐）人。龆年夙慧，稚齿能文，长大后“泉涌词源，云横笔阵”“名宣寓县、誉播寰区”。然其人恃才傲物，为京城公卿所恶，以至多次应进士举不中，遂改名罗隐。唐僖宗朝宰相郑畋之女很喜欢读罗隐的诗，经常诵读。郑畋以为女儿爱慕罗隐，便想成全女儿心意，于是在府中宴请罗隐，让女儿在帘后悄悄观察。这一看，郑畋之女的热情全没有了。原来罗隐“貌古而陋”“乡音乖剌”，长相十分丑陋，惨不忍睹。自此，郑畋之女对罗隐深为厌恶，也不再念他的诗。罗隐擅长咏史作诗，“诗文凡以讥刺为主，虽荒祠木偶，莫能免者”，善于提炼民间口语，读来有如白话，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等。

在中原混乱不堪的时候，号称“天府之国”的巴蜀地区却保持了相对的和平与稳定。唐朝末年，行伍出身的王建<a id="ch3-back" href="#ch3">^[3]</a>通过武力兼并了东、西两川等地区，并于公元907年在成都称帝，国号“大蜀”，史称“前蜀”。

五年后，王建病死，终未能实现其“永致清平”的人生目标。太子王衍即位。这位前蜀后主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惟宫苑是务，惟宴游是好，惟奸巧是近，惟声色是好”，荒淫腐朽，迷恋美色，疯狂夺取民间美貌女子为妃。宦官王承休投其所好，“多以邪僻奸秽之事媚其主，主愈宠之”，前蜀国势日益衰败。

<a id="ch5" href="#ch5-back">[5]</a> 前蜀建国后，典章制度主要由宰相韦庄制定。前蜀宰相是同平章事，大多由中书门下侍郎兼领。唐代以中书令为宰相，地位崇高，前蜀的中书令则多以宗室兼任，并非专员。枢密使亦是机要官职，自韦庄之后掌握朝廷大权，掌接受朝臣以及四方表奏并宣达帝命，参赞军机，成为最高军事长官，权力与宰相相当。唐代内枢密使以宦官担任，前蜀起初则以士人担任，后来担心将领不受控制，也起用宦官甚至伶人（如唐道袭）担任枢密使，朝政渐坏。

王建晚年多内宠，尤爱徐贤妃及其妹徐淑妃。姊妹二人不安于后宫生活，大肆交结佞臣，专权受贿。唐道袭与废太子王元膺交恶，直至你死我活的地步，实与二妃的居中挑拨密不可分。王元膺死后，王建本欲立最有贤名的第八子王宗杰为太子，但在徐贤妃与宰相张格等人的刻意经营下，群臣上书请立徐贤妃所生幼子王衍为太子。王建以为王衍深得人心，遂立其为太子。

<a id="ch6" href="#ch6-back">[6]</a> 张居翰：字德卿，唐掖廷令张从玫养子。本为唐朝宦官，唐昭宗时为范阳军监军。后出使李克用（沙陀部人，李存勖父，李存勖灭后梁建立后唐后，尊其为太祖），被留下不返。后唐庄宗李存勖即位，与郭崇韬（初为唐昭义节度使李克修亲信，李克修死，改随李克修从兄李克用，以廉洁干练著称）并为枢密使，后告老归乡。

王建对“太子谋反”一说本来还只是半信半疑，听说最爱的宠臣中流矢身亡后，悲痛异常，立即派兵追捕太子。七月初九，王元膺被擒获后杀死。王建废亲子为庶人，赠唐道袭为太师，谥“忠壮”，命立碑于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