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还推测说,精神分析也许可以帮助配制这种矫正药(页169-170)。在《文明及其不满》(Civiliza-tionandItsDiscontents)一书的末尾,他谨慎地建议在文化与个人之间进行一种类推法,这样文化也可能是“患有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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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但他认识到这种类推法的危险性,拒绝”在同胞面前充当预言家“。
批判性讨论E精神分析在学术领域的地位仍然是一个具争议性的问题.精神分析学家在继续实践各种各样的弗洛伊德和后弗洛伊德主张.但许多从事理论研究的心理学家和一些临床精神病医生,指责精神分析是一种几乎完全没有科学根据的疗法,认为它不像一种受人尊敬的科学疗法,倒更像是一种巫术.一些批评家则集中攻击由各流派的精神分析学家强加的迷信崇拜式之正统观念,攻击每个希望成为精神分析学家的人都必须经受的“灌输”
(transference)。这是基于以下的假设:感情以某种方式,从曾经存在过这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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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真实情况或从病人的无意识幻想,移向了分析人员(页82-83、139-141)。如何处理好这种移情,对于分析的成功极为重要,因为移情本身就可以加以分析,并追溯到患者无意识的根源(页141-142)。
精神分析疗法的目标可以概括为自我认识.神经病患者凭自己新的自我认识做些什么,完全在于他自己,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是可能的.他也许会以对本能的理性、自觉的控制取代那种对本能不健康的抑制(压制而不是抑制)
(indoctrination)过程(即分析自己)。
;他也许会将本能转移到可以接受的渠道(升华,sublimation)
;他也许决定这些本能最后应当加以满足(页185-186)。
但决不可能产生普通人往往担心的那种结果——原始本能一旦释放,就会完全占统治地位.这是因为将原始意识引入意识之后,其力量便会被减弱(页84-85)。
弗洛伊德一生都用在治疗神经病患者方面,但他从不认为精神分析疗法可以解决所有人类问题.当他冒险力图解决文明和社会问题时,很现实地认识到这些问题的复杂性,而不去提供任何万应灵药.然而他确实认为,精神分析不仅可以治疗神经病患者,还有着广泛得多的应用范围(页168)。
他说,“我们的文明给我们施加了几乎难以忍受的压力,因而需要有一种矫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