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子柚的口气也淡下来:“江流,你最近一两个月与我走得这么近,就是为了这件事吗?你大可以直接问我。难为你忍了这么久。”
“你非得把别人对你的善意都扭曲成恶意我也没办法。”江流看着她冷淡的神色,冷冷地继续说,“当然,若不是因为每次靠近你都能让我感到与江先生很近,我本来也犯不着自贱。”
子柚冷笑一下,转身走掉。她走了十几米,身后有风声,一回身,江流已经追上来,拉住她的衣袖,又带了那种天真的孩子气:“我乱讲的,你别生气。”
子柚轻轻拂开他的手:“江流,你真该去演戏,我都分不清哪一种面貌是真正的你。如果你真那么崇拜他,那这一点你应该学习他,他从不演戏。”
“我也没演戏,哪一种样子都是真的我,信不信由你。”半晌后,江流淡淡地说。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表情,那口气,倒真的师传江离城。
陈子柚沉默。
“我只要知道是什么就好。如果是一封情书,我绝不要求看内容。”他继续笑嘻嘻地说。
陈子柚继续沉默。
江流明白了。他有些不可置信:“你一直都没将那个保险柜打开过?”
他把子柚的沉默当作承认,脸黑了半边:“先前你说再有十次机会也绝不回头时,我只当你在赌气开玩笑呢。算我一厢情愿,原来你说的是都是真话。”
后来子柚还是去打开了那个保险柜。因为忠犬江流眼圈红了,所以她心软了,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其实倘若不是因为江离城另眼看她,而江流又太尊敬江离城的话,他哪犯得着来受她的气?这一点自知之明她有。
江流说,江离城离开得匆忙,什么话也没留下。装钥匙的信封,还有与她会面的时间,都是在他书桌上发现的。
“我不说假话。”
“我真不知道……”
“你们家江先生到底看上我哪一点。”陈子柚从善如流地替他补完下一句。
其实不开那个保险柜,原因有很多。如果里面只是原封未动的昂贵首饰,她不感兴趣,也不想回忆。如果里面又多了礼物,多了一封表白信、正式的告别信,或者再度道歉的信--其实这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他并不是拖泥带水反反复复的人--但如果里面有这些,那她更不想看到,她不愿被扰乱心绪。不过面对江流的指控,她实在懒得解释。
江流那张五分钟前还阳光灿烂的英俊的脸,经历了刚才乌云密布,此时终于恢复了她十分熟悉的那种淡漠。自他俩重逢以来,他一直不怎么掩饰他的喜怒情绪,倒真的很久不见他的这种表情了。这么多样的面貌,不去选秀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