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么想就太过于苛刻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英勇而富有正义感。人质们是懦夫,但懦夫不至于要被处死,毕竟这里不是战场。"诸葛警官摸着圆圆的脸说。
"目前所有的案件都解决了,朱勇平已经自杀,'死神的右手'的帮凶也落网了,可'死神的右手'却消失在了西羽岛的河边。"
"从现场的足迹判断,她和燕子一同跌进河里被冲走的可能性很大,那里的河流在下暴雨时很湍急,连擅长游泳的村民都不敢靠近,两个人的生死未卜。"诸葛警官看了眼手表,"左庶怎么还没到?他答应我今天为我们打开这口密码箱呢。"
"他知道了密码?"林琦扫了一眼角落里的铁皮箱。
"我们的侦探说他恰巧看过一部电影,很幸运能解开这道密码锁。"
魔鬼和天使都离开了,那口令邪恶在人们心中发芽的箱子却留下了,它被带到了上海东区警局诸葛警官的办公室里。
只有一个人能破解最后两句诗歌的密码,他正思量着箱子中的东西对案件的重要性,每个人都引颈期待着箱子里的神秘之物。什么才是"幽蓝色的天堂"呢?或许,天堂从来就不存在吧。
尾声
案件进入了收尾阶段,在"死神的右手"的被害者名单上,全都是与二十年前银行大劫案有关的名字。那些死去的年轻女性,他们与当年银行劫案中的目击者都有着血缘关系,都与那些人质有着密切的关系。
当年被陷害为银行劫匪的两个人之中,一名是理发师,这就是死者都被割下一簇头发的原因,那是祭奠故人的祭品。而根据朱虹的交代,年幼的"死神的右手"案发当时也在银行的现场,她被逼迫低头看着地,混乱结束后才得知自己的父亲被警察击毙,并成为了人们嘴里所说的劫匪。年幼的她还不知道"劫匪"这个概念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向警方提出异议。直到几年后随着年岁渐长,她才意识到父亲遭到陷害并成了替罪羊,从此复仇的火焰逐渐在她心底产生。她只记得当时在不允许走动的情况下,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从她的眼前走过,这让她为每个受害者都穿上红色的高跟鞋,将每个杀死的女人都假想成当年那双高跟鞋的主人。潜意识里这么做或许可以减轻她内心的罪恶感,也因为干掉这些女人是在"死神的右手"能力范围之内。
一小时后,左庶出现在诸葛警官办公室时,他那几天来浓浓的黑眼圈依旧,只是身上换了套干净的运动服,头发也不像以前那般凌乱了,看起来精神不错。
"左庶,快把这个箱子的密码告诉我们。"林琦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这需要一个过程,让我慢慢告诉你。"左庶让急性子的林琦等他气定神闲地就座后,才解开这最后的谜底,"这个谜底围绕着电影,所以关乎密码的这一句'犯下完美的第二重命案'想必也是如此,它对应的正是电影《七宗罪》。电影中的犯人依照但丁所著的《神曲》设计了七重命案,而第二重命案则以'贪婪'命题。影片中一个律师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杀,凶手用他的血在地上写着'greed',这是'贪婪'的英文意思。要把这个转化为数字密码,我尝试用了字母的顺序法。"
"什么是'字母的顺序法'?"提问的是诸葛警官。
"把英文单词'greed'拆成五个字母,在字母表里找出该字母相对应的位置,并把位置按顺序标注出来。如'g',它在字母表里排在第七位,字母'r'是十八位,以此类推,最终五个字母得到了六位数的密码--718554。"左庶大声念了出来。
仇恨在她幼小的心灵中滋长着,同样身为被诬陷者遗孤的朱虹在出生后不久,母亲便去世了,而父亲被当成劫匪的替罪羊遭击毙后,"死神的右手"毅然负担起了朱虹的日常生活,如同大姐般照顾着她,并在朱虹小学毕业后一同来到了上海。两个同病相怜的孤儿记住了那些害死她们亲人的人--袖手旁观者被认定同样有罪,复仇的观念就此被灌输进她们的脑子里。在那期间,"死神的右手"对所有当年袖手旁观的在场者进行了调查,找出了与他们有血缘关系的年轻女性,巨大的仇恨引发了一连串的谋杀事件。施戈明家的悲剧是"死神的右手"一手造成的,而七零八落的推理社团,也和这个家庭一样被生生拆散了。
可怕的复仇计划让人看到两个原本应该活蹦乱跳的人,却转变成了冷酷的杀人机器。孩提时代播下的仇恨的种子,在若干年后开出了邪恶的花朵。遭受毁灭和打击的是一个个幸福的家庭,这正是朱虹和"死神的右手"自小失去的,如果有人早点给她们一个温馨的家,仇恨会淡化为忧伤,她们的下场也不至如此悲惨。
真相值得世人反思,或许部分死者的确有被杀的理由,但错误的是,审判权不应在罪犯的手里。
一周后,专案调查小组的成员召开了一次研讨会,针对这一系列的事件作个总结。
用林琦的话来说:"不单单是那几个抢劫银行的人要负上责任,那些麻木不仁、似乎事不关己的人质,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无辜。在恰当的时机挺身而出,并不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