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吧血案

李亦然闪电般站起身边向前猛冲边连开四枪，柯孜也双手执枪冲了出来，双枪齐发封锁住巷口。

柯孜和李亦然费劲地从人群中挤到靠墙角位置站好，方才松了口气。李亦然贴着柯孜的耳朵用怀疑的口吻道：“这就是你介绍的全市档次最高规模最大的酒吧？”

没有反抗，说明两个火力点都被击中了，两人小心翼翼相互掩护着逼近巷口。柯孜对自己的枪法向来自信，但并不意味着可以用生命作赌注来证明，对方仍有临死猝然一击的可能。

昏暗的酒吧里烟雾弥漫，光怪陆离的五彩灯光下人头攒动，在狂歌劲舞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刺激下癫狂的男男女女们旁若无人做出各种暧昧或不堪入目的动作。

突然一辆白色丰田轿车停到巷口，车窗里伸出一支微冲对准他们扫射。柯孜左腿正向前迈出一步收势不住来不及躲避，被后面的李亦然一把拖住狠狠甩到地上躲过一劫。

田帅倒地的瞬间李亦然撞柯孜一下喊道：“凶手在那边！”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对面墙边两个盆景中间的小门边有个戴着墨镜的男子正转身进去。两人同时掏出手枪奋力向对面挤过去，偏偏这时人潮齐齐拥过来将他们卷入其中身不由己被推向相反方向的出口处。

陈一彬已去了海埂，刑警队只能在田帅身上打开突破口。据掌握的情报，今年三十一岁的田帅长得高大英俊又颇有名气，一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使得很多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迷恋得不能自拔，还有些风流浪荡的少妇也借捧场的机会暗送秋波。他本非什么正人君子自然来者不拒，闹出不少风波，传得最厉害的便是某高三女学生与他几度春风后珠胎暗结，女孩子不敢告诉家人也没对他说，偷偷买了堕胎药打胎，差点弄出人命来。因为学校、家长和田帅都不想将此事张扬出去，最后私下协商以田帅赔钱，女学生转学了事。说也奇怪，越是绯闻缠身他的名气越大，来看他表演的人也越多，洪灵说女人们都是贱骨头，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心理，想看看他究竟怎么迷人再试试自己能否将他迷住。

柯孜一咬牙顾不上伤及无辜和怜香惜玉，左冲右撞硬生生向前猛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突出重围，方喘了口气却见李亦然已一个箭步冲入小门。他暗自佩服，来不及整理狼狈不堪的衣装急行几步尾随在后面。

音乐声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强，鼓点越来越密，几乎要将耳膜震破，这时他们才发现竟然站在两只大音箱旁边。再想换位置已无可能，否则与周围人群不合拍容易暴露身份，两人只得咬咬牙强行忍住。

这是供酒吧内部员工出入的通道，连接卫生间、更衣室和值班室，是刑警队例行检查的必查点，因为贩卖摇头丸和迷药的那帮人都喜欢躲在这里交易，进可招揽生意退可快速撤离。柯孜飞快转过几道弯来到通向后巷的小门，一眼看到李亦然在地上翻滚着持枪射击，绻到对面花台下面寻找机会还击，巷道里呼啸着子弹破空声。

章雄说得对，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幸亏巷内路灯坏掉了，里面漆黑一团，微冲来回盲目地扫射一阵后，只听到车门“砰”地一关，车上的人将受伤的两名杀手拖上车后飞驰而去。两人急忙从地上跃起跑到巷口，丰田车已迅疾拐弯消失了，正如预料的那样，车子后面没有牌照。

“全市哪家酒吧的服务生不认识我，要不我戴着墨镜找难受？刚才拐弯的地方太黑我差点绊一跤呢，” 柯孜没好气地说，“真不知黑社会那些大哥们戴着墨镜怎么在黑乎乎巷子里砍人的。”

柯孜闪身到门口贴着门沿一看，十多米外巷子尽头至少有两处火力点，他们死死地压住李亦然使他无法起身射击。好嚣张的气焰，好严密的策划，凶手居然预料到有人追击，事先在退路上设置接应。李亦然冲柯孜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吸引对方注意由他出其不意进攻，柯孜会意点点头。

李亦然冲吧台呶呶嘴：“那边地势高些，干嘛不坐到台边居高临下观察？”

李亦然抬高手臂开了两枪，巷口两人以为他要强行出击立即轮流射击，子弹将花台打得千疮百孔。柯孜猛然现出半个身子，对准右侧火力点稳稳开了一枪。依稀间听到“啊唷”一声，那个位置顿时哑火，柯孜赶紧缩回身体，几发子弹从他胳臂外擦过去。好险，柯孜暗暗吃惊，如此快捷的反应和精准的射击水平可不是普通凶手能做到的。

“档次和品味是两码事，到酒吧的客人都是来找乐子的，别期望在这里遇到淑女，”柯孜说，“这会儿生意还不算火爆，十一点钟后才达到人潮高峰，到时你喘气的空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