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无法可施,只好自言自语地道:“唉,也难怪人家,想当时,学院上下根本不知道这个监护人是什么来头,只有包令上校才知道这位白先生是非同小可的人物,威名赫赫,纵横天南地北的好汉。”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白老大已走开了一步,又站住了不动,等我说完,他脸色已不如刚才那么阴沉,望了我片刻,才道:“有什么问题,为什么非知道人家的来历不可,据我所知,那青年有一切足够的费用,也没有犯了校规!”
白老大一时之间,未曾明白是什么意思,一面笑,一面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道:“有一个叫文依来的青年,进入瑞士一家贵族学院时,是你签字,做他监护人的。”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前,和白老大的谈话、见面,都愉快之极。可是,这句话才一出口,一切都变了。白老大陡然沉下脸来,脸色变得阴沉无比,连我看了,也不禁暗暗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出声。
面对这样阴沉的神情,真还不如他忽然之间暴怒的好,正在我不知如何才好的当儿,他“哼”地一声冷笑:“你也太狡猾了,有什么目的,老老实实说。”
我忙道:“实在是为了帮一个朋友的忙”
我立时道:“人应该正视自己的失败,不要学泼皮一样撒赖。”
我放下了电话,感到自己肩负的任务,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绝不轻松。布恩教授也看出了这一点,生怕我反悔,所以急急告辞。
我想了一想,考虑是不是要把白素请来,白老大的脾气强,两父女总好说话一些,但是考虑下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去见他算了,如果他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怕不愿意给白素知道。
(真罪过,我在那时,甚至想到过,那个文依来,会不会是白老大的私生子?不然,为什么连问都不让人问?当然,我立时放弃了这个怪念头,因为布恩教授曾形容过那个叫文依来的青年的外型,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自然不可能有亚洲人的血统。)
我也想好了,一见白老大,先和他说我最近见到白寄伟的经过,从他的儿子近况谈起,再闲闲地引入主题,自然可以马到成功。
白老大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那个专门查人来历的包令上校?”
我忙不迭连连点头。
白老大闷哼一声,神情更难看:“你去告诉他,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是什么来历。”
我不敢说什么,可是白老大的话,实在有点不像话,他不知人家的来历,怎么会去做人家的监护人?
白老大说完了那句话,已站了起来,显然已不准备再讨论下去了。
第三章白老大有苦难言
一切都和我设想的一样,在农庄的建筑物前,和煦的阳光下,乾草的香味中,我向白老大叙述著白奇伟的经过,白老大听得兴高采烈,大声笑著:“这小子,爱上了一个外星女人?哈哈,真有他的。”
我陪著笑:“你看到他那种愁眉苦脸的相思样子,就笑不出来了。”
白老大掸著又大又红润的手掌:“该他的,任何人总有这一天,他自以为轮不到,到底也轮到了。”
看到他兴致这样子,我计画中“闲闲提起”的时机也到了,我忽然话锋一转,笑著:“最近,我才知道,你做过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