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微微地侧过头,似乎仅用眼角的余光在瞅着我,眼皮向下垂着露出一道深深的褶皱。“有些事只能在真正面对的时候才知道会怎么做,那时的想法和做法才代表真正的内心。”
车里又开始响起《和兰花在一起》的忧伤调子,骆桢回过头去,车开动起来。
心纷乱如麻。
此刻不能再管骆桢会做些什么,而是如果我将要面对他所说的这种情况时,我该怎么做。是将一切和盘托出,还是怎样。或许不管怎么去撇清,火已经上身了。
“到了。”
“走吧。”身畔骆桢轻声道。
我答应着,回身相望那幢高耸入云宵的摩天大楼,此时它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也许我和骆桢之间的表演随着连千山那句看似鉴定的话落下,似乎也该有个结束了。毕竟做演员,我还太青涩。
“不要想了,没事。”他拥住了我,溶溶的夜色里那双眼眸好像湿了一样。
上车,不语。
车里又响起了那首《与兰花在一起》,但此刻听着却是那么地忧伤和无奈,好多难解的心情。我瞧着前面驾驶室聚精会神开车的骆桢,犹豫半天道:“如果连千山发现了怎么办。”
我抬头往车窗外看,外面是我在五华村的老宅子,骆桢这次是真正地送我回家了。从上车到现在唇角僵得冷冷地,我也没说什么推开车门下车,骆桢没有下车,也没有看我,车向后倒了两米多远便向前方驶了出去。
他身旁的副驾驶位上仍是空空如也,仿佛只有沾染着尘埃的月光当仁不让地坐下了,那个位置,他是留给心底的谁呢。
于是,那台车便在我的眼眸中和心里呼啸而去,和着几千年的尘埃与月光不再来。
我想着,自己对骆桢大概没用了。
夜里翻来转去睡不着,爬起敲开了村里的一户小卖部,她家有公用电话可打。在老板娘愤愤声中我拨下了骆桢家中的电话,这个电话在前厅里面,过会张妈就会接起。不敢直接拨打骆桢的手机,只怕有个三言两语刺得我更加受不了。
他没有答理,于是我又追问了一次。
“如果他发现你是冒充的。”骆桢将车停到了路边的辅道上,回过头歪着脖子笑道:“那我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你,我会向连千山说并不知道你是假冒的。”
他明亮的眼眸中的笑意那么温柔和光辉,仿佛这车窗上随意洒落的无边月光避无可避地挤进眼里,我心里倏地便冷下来,面上有冷汗在渗出,连嘴角都僵硬得说不出话。
好冷的月光,我不由瑟缩着双肩打了个寒颤。
今天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