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凌家的苦楚

听罢，易云不由唏嘘，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尤老头身为一名星者，不仅老迈，而且一副邋遢模样。

“那么说，雪儿……”易云不由担忧地看着怀中的凌雪，新生几分怜爱之心。

凌阳伤感地摇摇头：“雪儿认主月寒金魂器的时间，早已过了十八岁！因为拖得时间太长，寒气积累过多，就算是认主了给她用月寒金打造的寒月轮也是无能为力。”

说到这里，凌阳以近乎哀求的表情看着易云：“而根据已有的经验，只有让她尽快成亲，方可保住她的性命！”

“这么说……”易云爱怜地用手轻抚凌雪那略显苍白的俏脸，不由自语道：“刚才她所说的那句‘忍得住’，其实是‘我还能坚持住’的意思？”

“恩！”易云点点头，“是因为女多男少。”

“每个地区的风俗习惯都跟当地的环境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那岩冈郡在万年前并不是女多男少，而是男女比例相同。只是后来，当地发生了一场据说来自于血冥沼泽的瘟疫，那瘟疫很怪，只针对男子，而不针对女子。因为这场瘟疫，使得男子大量死亡，这也就促成了岩冈郡如今风俗的形成。”

“而我碎莫郡风俗的形成也是源于万年前，而且跟那月寒潭有关。碎莫郡现在的大部分居民其实都是源于魄应郡。万年前，云泽国的人口多聚集于魄应郡、岩冈郡和夜谛郡，尤以魄应郡的月寒潭附近居民最为密集。”

“因为长期引用月寒潭潭水的缘故，当地居民体内普遍含有月寒金。而当时，没有月寒潭还没有发现龙的存在，月寒鱼虽然可怕，但人们还是可以对付的。所以，那附近的魂者也多以月寒鱼鳞片提炼的月寒金打造的魂器作为筑基魂器。可就在一万年前，因为附近居民过度捕捞月寒鱼，使得其数量大减。无奈之下，一些强大魂者冒险渗入月寒潭深处捕获月寒鱼。可谁想，月寒潭底居然沉睡着一头成年黑龙。”

“黑龙被众魂者和月寒鱼的激战所吵醒，一怒之下，将那些魂者全部击杀，并且掀起滔天巨浪，淹没附近居民住所。因为此变故，月寒潭附近居民纷纷逃离魄应郡，其中前往碎莫郡的最多。”

“对！”凌阳点点头，一脸的懊悔：“这也怨我！上次就想跟你说这事情的，但当时我真的太激动，就给忘记了。而最近两天，我因为忙着你的事情，又耽搁了。”

“雪儿还能坚持多长时间？”易云抬头看着凌阳，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些酸楚。

凌阳拿出一个玉简：“这是尤金刚刚送来的《解寒丹药方》，以此炼制的解寒丹，可以压制雪儿寒气一年半的时间。不过，因为这次寒气外溢，虽然有解寒丹压制，却依然随时都有危险。所以，以后必须让雪儿跟在你身边！”

“只有这样了！”易云叹了一口气，低头再次看向凌雪的目光中，多了些许责任以及淡淡的爱意：“小丫头！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呢？”

“但迁移之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除了原著居民外，碎莫郡的女子，尤其是女魂者，到了十八岁之后，如果没有及时嫁人，若是情动过强，就会体冒寒气而走火入魔。”

“经过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血液中含有的月寒金激发了女子阴寒之气的缘故。当年因为以月寒金打造的魂器为筑基魂器，才使得魂者，尤其是女魂者具有同化体内月寒金的能力。可那黑龙出现在月寒潭之后，便几乎没人敢在前往月寒潭捞取月寒金。也正是这个缘故，碎莫郡的女子在这之后，不管是不是来自月寒潭的后裔，在十八岁后，一旦找到心仪男子，就赶紧嫁出去。万年来！月寒金在碎莫郡人体内通过繁衍传递，逐渐淡化，几乎不再会有什么危险，但风俗已成，无法改变！”

“而我凌家，在迁移碎莫郡之后，因为无法舍弃月寒金魂器更易促成强者的缘故，所以世代搜寻月寒金来打造魂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凌家成为碎莫郡第一大家族。可是，凡事‘有利必有弊’，因为体内月寒金积累太多，使得近千年来，凌家嫡系女子必须在十八岁前认主月寒金炼制的魂器方可成为魂者，甚至是保住性命。”

“因为无法积累到足够月寒金的缘故，最近一千年来，凌家已经有数十名女子因此而红颜薄命！”说到这里，凌阳满怀歉意的看了一眼易云怀中的凌雪，然后才继续道：“而凌雪的二姑奶奶，也就是我的二姐，在二百年前，将好不容易打造出的月寒金魂器让给了我的三姐凌星缘！而在两年后，二姐因为寒气发作而不幸去世。”

“三姐因此而内疚，发誓如果不能保证三代之内的凌家女子全部拥有月寒金魂器，就终身不嫁。正是因为三姐这个誓言，才使得我那一代以及雪儿父亲那一代加起来整整推迟了百年才生育。而且这个誓言同样导致了他的爱人尤金，也就是你在魄应城见到的那个尤老头，为月寒金一事整整奋斗了两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