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影后之梦 第一章 续约事件

“是啊，我也觉得好奇怪耶！今天为你说话的那个居然会是阿珍。我还以为你是不是在背地里又搭上阿珍那条线，想要换经纪人呢！”

“咳咳……”咳了两声，安宁拍了拍胸口，放下手里的酒杯。“珍姐帮我说话？”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也难怪方义华居然要半开玩笑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转念一想，倒也猜得出为会是这样的情形。

且不说巴姐到底是不是像她所表现的那样恨安宁。但不管怎么说，手下的艺人不肯续约，作经纪人的总不好明面维护。作出痛恨的姿态倒也是正常。毕竟也是要维护公司利益的。反之，一向和萧笑明不和的曾历珍这时候没有再痛打落水狗却也不是好心，只不过是事不关己，乐于做出大度的姿态显示一下风度而已。何况，这样的做法远比帮着踩安宁更让巴姐下不了台。

心里想明白。安宁反倒自然了许多。说话也条理分明起来：“不管巴姐和珍姐怎么说，总都是为公司考虑……”

头脑转得飞快，安宁一边陪着笑，一边在心里反复思量这些年有没有借了方义华的名义做让人痛恨厌恶的事。

“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显然也是看出安宁的漫不经心，方义华淡然道：“如果你有借我的名义在公司捞好处的话，今天还能够做在我面前吗？这些年来，有时候我都会以为你和我真的是毫无利益关系的朋友了。”虽然语气很平和，可眼中到底还是流露出少许的黯然。

人到某个地位时，可能朋友会很多，可是能说真心话，又完全没有利益关系的朋友却会越来越少。

虽然还没有办法完全明白方义华的感受，却仍让她为之唏嘘。她在这边感慨万千，另一边的方义华却象是完全放开了。

笑着对安宁道：“我好像是说跑腿了啊！还没有说今天开会究竟都说了些呢。”

“小艺员？是啊，职员而已，可是公司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职员的努力才会今天的辉煌。我和六叔都一向认为人才就是财富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重视你们了。”

瞬了下眼，安宁只能微笑。觉得这时候不大好插嘴。

所幸方义华也没进行长篇演讲。淡淡说了两句场面话后便道：“其实听到阿明说你不肯再同公司续约，我一点都不惊讶。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知道你是一个有野心的女生了。”

转目瞥了一眼安宁，她又笑道：“别以为我是在挖苦你。或许有很多人说别人有野心是在嘲讽。可是对于我来说，我倒觉得说一个人有野心，就是最大的赞赏了。一个人要想成功，虽然是有很多条件的，可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要看她有没有野心。只有那些有野心的人，才肯付出最多的努力，吃最大的辛苦。”

倾近身，方义华盯着安宁的眼睛，笑盈盈地道：“所以，我一直都很欣赏那些有野心的人。而你，不只是有野心，而且也算得上聪明的女人。这，才是我为一直都很看重你的原因。”

被她忽然之间绕来绕去的话题弄得有些发晕。安宁抿起唇，笑着不说。心里却觉得自己果然还有得学。如果和方义华相比，她的功力还差得远了。

“看来你之前是把阿明得罪了惨了啊！”漫不经心地说着，似乎不知道安宁的心被她绕得七上八下。原本已经定下的应对策略在经过刚才的感慨之后，已经有些乱了分寸。

扬起眉，安宁有些不解地等着方义华的下文。

“今天开会的时候，说得最大声，最气你的可就是她了。甚至还主动说要公司立刻把你雪藏，之前拍的那部戏也要做仓底货，不能播放。甚至还说最好把事情闹大。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忘恩负义，让你没有戏可拍呢……怎么，你还想说没把她得罪惨了？”

“巴姐真的这么说？怎么会呢！巴姐人一向都对我好，就算真的生我的气也不是那种故意泄愤的人。”目光转开，安宁皱起眉。有些奇怪。可脸上却仍然挂着笑意。

眨了下眼，虽然脸上仍是平静的笑容，可眼神里却到底流露出一丝迷茫。

她也不是不知道方义华算是对自己不错了。可能整个公司也少有艺人像她这样和老板娘走得这样近。大多人，就是想讨好也不过是和珍姐、巴姐或是术哥和亲近上位的陈至云拉拉关系。虽然这几年，方义华从未在明面上给过她好处。但其实安宁心里很清楚，她现在在TVB站得稳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背后隐约有着方义华做了靠山。要不然曾历珍这些年要对付她，能用的招数也多了去了。何以还由她一步步稳定上位呢？

可是，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与方义华的关系是靠着她自己小心谨慎地交好，才换来方义华对她的欣赏。却从不曾听过方义华像今天所说的这么透彻。因为她的野心看重她？真的，让人觉得很意外。

“知不知道我为说你聪明？”招过四姐把那瓶红酒拿了出来。方义华品着红酒，笑看着安宁。不知是真的有些微熏醉意还是因为别的，眼神有一丝恍惚，“其实。想要攀关系受捧的你都不是第一个了。可是，你和那些女生不同的是——你是真的要讨好我，而不是借我巴结上六叔。你也知道，六叔年纪大，出入总是要有人陪着。所以他身边从来都不缺年轻漂亮的女人。”

“我做人很大度啊！从来都不会为这个计较。可是，我很讨厌别人借我……”没有再说下去，她轻笑了一声，“所以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很有好感。尤其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