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二章:病人难磨
处理好伤处,又给江雨眠吃些东西,他只喝了些水。
云树扶江雨眠上了马,让他坐稳抓牢,缰绳却握在云树手中,跟在马车后面慢慢走着。
云树走着,走着,对江雨眠道:“我本来是云爷,怎么遇到你,就成了小厮,老是让我伺候你,你莫不是故意的吧?江雨眠,知道我是谁吗?”
江雨眠蔫蔫的,不说话。
“你听到我的话了,却不回答我,是为什么呢?跟我没话说吗?”
“他现在是个傻的,不知道疼,等他正常了,知道疼了,您再揍他,也好叫他长记性不是?”见辛坦之面色稍霁,“马车是师父的,我保证不让他再进去打扰师父休息,请师父暂且饶过他。”
见师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云宝,伺候师父用些茶水点心,云藏,将烧酒和外伤药拿来。”
严世真觉得奇怪,怎么那小子到了云树手里就变得那么安静,难道迷乱的神志里,还有一丝清明,记得云树?
云树扶江雨眠起来,给他弹弹衣摆,找一块干净的石头,扶他坐下。
昨天唯一完好的脸,今天也被打的破了相,师父的拳头打在身上,云树到现在骨头还疼,江雨眠的鼻血糊了半边脸,鼻骨不知道有没有断,眼眶唇角都是血。
“你刚才咬牙切齿的叫我的名字,莫不是恨我,恨的吧?”
“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我会医好你的,希望你心中不要留下伤。心伤太难医了……”一人一生,又能医得了几个伤心人?
江雨眠始终不开口,云树也不再说话。
秦掌柜办事得力,云树晚间到的时候,已经有一座打扫好,仆妇、丫鬟具备的小院子恭候云树了。当然仆妇、丫鬟一时间难买到得力的,是秦掌柜从自家调来的。
辛先生的酒,严先生为江雨眠开的药已经备好,饭菜热腾腾的端上桌,吃饱喝足,正解一路的疲惫。
云树用帕子沾烧酒,“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有些疼,忍一下啊。”
江雨眠疼的发抖,咬牙轻轻叫了声“云树~”
“我在,我在,不要怕,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江雨眠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云树再次擦拭伤处时,疼的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云树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清醒,自语道:“是我做事不周全,我应该医好你的眼睛,再让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