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将我洗干净,不知道有没有清肠,她们没有说。处理了伤口,并做了检查,医生说我由于旧伤还没有完全好,又受到比较大的撞击,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等醒了之后再观察一下。
旧伤口被震裂,又重新缝上,新伤口也缝了十几针。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十个多小时。
这就是命运!他们选择了今天来通下水道,而却无意忘了盖回井口的盖子,而我——一个距离此地一百多里的人,却同一天出现在了这条街!为什么在出租车上不选择拐个弯?一个就足够了。没有人想到会是我出现在这里,没有一个人,包括我自己。
爸爸中午的时候找到了这家医院,这里很偏僻,是距离事发地最近的医院。爸爸问完我的情况后,训斥我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这让我也很无奈,似乎爸爸也难理解我怎么被安排掉进这个偏僻的地方的下水道中。
我告诉爸爸娟走了,去了美国。爸爸没有再说我什么。
一个中年妇女悄悄推开门,向里面望了望,是在望我,发现我也在看着她,她那小心的表情突然活跃起来,敞开门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孩,高高的个子,身体很瘦,长头发,跟在这位阿姨后面几乎只能看到头。
“小兄弟,你终于醒啦,我还以为……”她没有将那句我很想将它当成事实的话说下去,“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身边的女孩问我。瘦瘦的脸,表情似乎如卸重任一样,尖尖的下巴,大眼睛,眼神中有种期望的目光。
“对……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阿姨也跟着问,不同的是,她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她们问的是我的头。
“还好。”
第四节问情为何物(二)
小的时候,总是想的美好,不愿接受与幻想相差很大距离的现实,也不相信现实是那么的不可想象,但事实却又是那么的真实,自己对眼前残酷的现实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用眼泪发泄心中的不满,然而心中却是很拥堵的,一直会上升到喉咙,然后却只能静静向下压,又压到心里,又压出没有声响的眼泪,一串串的,流成线,湿润了稚嫩的小脸。
“还好就好,那就好……”胖阿姨拉着身边的女孩的手,很是喜悦。
我问她们是怎么回事。记忆中有一段空缺会更令人感到生命的不完美。
那个黑洞是她们饭店门前的下水道。由于年前的时候,从饭店通向下水道的管道里堆积了大量的垃圾,所以被堵住了。那天下午,他们就自己打开了下水道的井盖,自己清理,弄到很晚才清理完。盖子忘了搬回到井口,留给了我。
他们听到响声后跑出来,借着门前的灯光发现了我,趴在下水道中一动不动,井口沿上留下了一些血。他们说我被拉上来的时候,全身散发着腥臭的味道,头上的纱布染成了让他们以为是黑色的头套,想要拉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是纱布。额头上有个月牙形状的口子,不停地源源不断地向外面涌出血来。
我想当时身上也许只有流出的血没有被污水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