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哦?”麦永嘉仿佛被吊起兴致,长臂一抬,浩然正气地作出一个“请”的姿势。含笑的眸中却是有三分戾气。
“谁敢动她一下试试!”这是今日傅觉冬第一次动怒。
麦永嘉却哈哈笑起来,“果真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摁着桌站起来,迈步到傅觉冬面前,开出条件:“我这人一向不喜欢为难女人!你只要能说出三个让我心服的理由,我就放了她。那块地的事既往不咎!”
祈愿倒吸一口凉气,疑窦丛生起来:麦永嘉开出的这个条件实在奇怪!为什么要让傅觉冬说出三个能让他信服的理由?如何才能让他信服?这是个很暧昧模糊的概念。如果是真心要为失地泄愤何必和他周旋于口舌,都是些玩枪干架的粗人,直接解决了岂不爽快?麦永嘉显然不是善茬,这样故意刁难,究竟为何?
然而如今失地之事却从未提起,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不想要,第二要不回!
祈愿望向傅觉冬英挺的侧容。他傅觉冬是如何精明之人?从来只有他给别人设套让别人钻,谁能给他设陷阱?他今日单枪匹马,如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又如何会使自己身陷囹圄?
正要冲向傅觉冬却被麦永嘉眼角一个冷瞥给堵住。
麦永嘉双手交扣桌前,平稳冷然的声音响起,“我一向很看重聪明人,对你的为人也很欣赏。但人归人,事归事,不能相提并论。我们社团从开创以来,一亩一里都是弟兄们用命拼回来的,历来没有白分他人地盘的先例,冬少爷,有时候要量力而行,你摆了老七一道我姑且不算在账上。不过你吞的那块地该怎么处置?”半挽的袖管下,展露出两截小麦色的臂膀。整个人都透着冷傲。
“哦,”傅觉冬仿佛恍然,洋洋洒洒道:“原来是为那块地,我真是糊涂,既然是麦少爷的,那我自当物归原主!”
老三还是鲁莽冲动,“你丫开什么玩笑?以为菜市场买菜,拿错了还回来就行?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眼中颇有不爽。
傅觉冬并不理会。
适才听他们这帮子人说话,明显的一口京片子,莫非是他人地盘,兵薄人寡根本动不了?
傅觉冬是如何聪明得紧的人物,这些事她祈愿能想明白的,他会不知道?
此刻傅觉冬目光正与深思中的她相对上,施施然一笑,带着惯宠的口吻:“你真是不聪明,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学会照顾好自己嘛!”
她几乎晕厥,这种时刻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她祈愿的小命都随时有可能不保。她都替他捏一把汗。不是拜他所赐她能被乌龙绑来?真是越想越不划算。如果能活着回去非狠狠敲他一笔不可!
傅觉冬对着麦永嘉道:“要我说理由并不难,千条万条都不成问题,不过要让你满意的恐怕就模糊了!不如让我以麦少的角度立场,给你三条不该为难我的理由!”
麦永嘉冷冷一笑:“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我一直跟我手下的弟兄说,做错事不可怕,但是做错事是要有惩罚的!否则不长记性。”
“你想怎么样?”傅觉冬靠着椅背,双手交扣,轻裘缓带的闲定,一脸骄色。
麦永嘉一个眼神吩咐,驻守白色门廊上的下手立刻心领神会,一下推开大门。祈愿被惊得一身冷汗,娇小的身体被来人一下挟住,连推带架到大堂。强烈的光让她一时睁不开眼。全场人的目光都焦距到她身上。她穿着一件雪白的针织毛衣,仿佛漆夜中的一朵百合,幽颤颤绽放着。
“人就在这儿,能不能带走就看你的本事了!”老四发狠话。
话音刚落,“不关我的事!”祈愿一个转身想挣脱,霎那间十几把枪口齐刷刷对准她。她一个腿软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