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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多久?”明诚走到桂姨的窗前,将她堆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叠好,放进一边的行李箱内。
“下个星期五的火车。”
桂姨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再度抬头看着藤田芳政,一脸郑重:“我会在您登上火车之前,给您一个交代。”
“不,”藤田芳政凑近她,“不是给我,是给帝国一个交代。”
明镜从苏州回来之后,桂姨便向她告假,说想回一趟老家。
“老家不是都没人了吗?你回去干什么呀?”明镜不明白她的真实意图,问道。
深夜,特高课。
桂姨正在藤田芳政的办公桌前做着汇报:“南田课长的车是被人蓄意破坏的,所以她才上了明楼的车,这难道仅仅是个巧合吗?我认为,刺杀明楼只是个幌子,他们那天根本就是冲着南田课长去的。南田课长负责审问的共.党转变者许鹤,在同一天遇刺,这足以佐证我的观点。汪曼春负责的密码本事件,表面上看是明楼大义灭亲,处死了他的弟弟,实际上蒙受损失的还是第三战区的皇军,受到斥责的还是您,他明楼独善其身,您难道就不怀疑他吗?”
藤田听罢她这番话,恼怒地一拍桌子:“够了!不要再说什么怀疑了,从南田到汪曼春再到你,你们这些没完没了的证据,我早就听够了!我需要的是证据,不可辩驳的证据。”
“证据,我还在调查中。”
“你已经没有时间了。”藤田将手中的一份文件扔到她面前,示意她打开。
“确实没什么人了,可到底是故土,想回去看看。”桂姨笑了一下,心思隐藏地滴水不漏。
一旁的明诚和明楼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已明了。
夜晚,桂姨正在房中收拾自己的行李,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会是阿诚。
“阿诚?”
明诚本是面无表情的,见她叫他,这才牵了牵嘴角,侧身进到屋内。
桂姨依言照做,将文件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停止藤田芳政行政职权,择日赶赴南京述职。”
桂姨一脸震惊,合上文件:“藤田先生,这……”
“第三战区这次失利,军部上层震怒,此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藤田芳政将文件收回来,“他明楼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都与我无关了。你的证据,就留着向我的后任去汇报吧,你可以走了。”
桂姨心里清楚,若是藤田离开了,自己怕也是活不久了。她问:“您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