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鸟
这是在深夜里,那个陌生男人在电话里告诉石萍的事情。那个男人是谁?在天亮后,阳光照在石萍上班的路上时,这个问题已变得无关紧要,就是那只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消失的死鸟也变得无关紧要。都市里的阳光和乡村里的阳光是否一样?石萍心里出现了这样一个问题,那个女孩在阳光下的神秘死亡让她敏感的内心颤动不已。
在赤板市的新闻界,石萍并不是一个优秀的记者,几年来,她一直没采写出一篇有分量的社会新闻。晚报社会新闻部的袁主任对她一直反感,按他的话说,他对石萍是恨铁不成钢。石萍并不认为自己能力差,而是自己的运气不好,碰到几条好的线索都被别人抢先了一步下手。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十分勤奋的记者,虽说没采写什么有分量的稿子,但上稿率是不低的。她有时也不能容忍袁主任对自己的偏见,会赌气地说:“大不了不干了。”话是这么说,她要不干记者这一行,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好。
石萍一来到报社,就直奔袁主任办公室。
袁主任也刚到办公室,他正往衣架上挂他那顶长舌太阳帽,他看见石萍进来,脸色不太好看。其实,在石萍眼中,他的脸色不拉下来也让人不舒服,苍白而又略显浮肿,一定是房事过度或者熬夜过多。袁主任朋友多,晚上有很多应酬,这在报社里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她们背靠着背,靠得很紧。
她们唱着唱着,突然其中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头一歪就瘫了下去,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个女孩子知道她的同伴倒下去了,一点也不惊慌,还是自顾自地唱着山歌,不一会儿,她也和同伴一样头一歪,瘫软在地。
那个躲在树后面的人走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他是一个矮个子中学生,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他朝那两个瘫软在地的女孩子奔跑过去。他站在她们面前,看了看她们,然后就惊恐地大叫起来:“不好了,肖莉莉她们死啦,肖莉莉她们死啦——”
操场上打篮球的那几个男生怔住了。
讨个新媳高喃喃,挑担谷子好清闲;
讨个新媳笑嘻嘻,三餐不食肚不饥;
讨个新媳嘴嘟嘟,欢喜食甜也食苦;
食得苦,不怕苦;
不怕苦,脱得苦;
不一会儿,他们也奔跑过来。
有人说:“赶快去向老师报告!”
有一个同学就往教师宿舍楼跑去,那时,教师们正在午休。
3
一个女孩子在阳光下微笑地死去。
脱得苦,有福享;
有福享,要回想……”
树下的两个女孩子唱起了当地的山歌,山歌声悠悠扬扬的,在树下回荡。那几个打篮球的男生不知听见了没有,还有那个放牛的老头儿也不知听见了没有。
在另外一棵树的后面,趴着一个人,他朝两个女孩子这边探头探脑,他的眼中有一种莫测的光在闪动。阳光里还是浮动着成熟果子的清香和甜蜜。那两个女孩子唱山歌的神情十分平静,而且,她们的脸上浮现出迷人的微笑,那微笑阳光一般。
她们唱歌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十分的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