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故人重逢

“是啊，这天下众生，亦是责任。”玄煜熙温和的眼眸注视着她。

悠然忽然记起初次在良缘灯会见到他时，他是洒脱不羁的棋仙，是被四社追捧的人物，而今，那广阔的胸襟仿佛装下了更多的牵绊和责任，那潇洒和煦笑容多了分悲天悯人的束缚，也许…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吧。

悠然认真地点点头，道，“子昕，我相信如果你愿意，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好皇帝，不过，”她莞尔一笑，“更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别人可以认为，但别人都不是你。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和梦想的权利不是么。”

她说这话的时仍候是淡淡的语气，如莲叶上初初凝结的露水般清亮，丝丝沁人心脾。

玄煜熙淌过的心情是惊是喜，他自己也难以辨别，只是太久，太久没人跟他说，他可以追求自己想过的生活，他几乎忘了自己的梦想，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样想？”

琴声戛然而止，坐在琴边的人，俊逸而温和，玄色长袍衬着挺拔身姿，果然是玄煜熙！

他抬头看着悠然，竟有一时的失神，眼前瑰姿艳逸，仪静体闲的女子竟真的是那个素净无华，常常扮作男子的季悠然，若不是看到她一如既往的清澈眼神，自己真是有些不能确认。

玄煜熙暗自忖度，看来又是景默辰的安排了，自红娘节之后他一直怀疑景默辰在拿悠然做文章，而今，却是他乐见的形式，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前几日景默辰找他摊牌，他才确认了自己仰仗的门客，竟是绿水万古门门主，看来这至尊之位，半数已入囊中。

这时，他注意到悠然紧锁眉头，怔怔地看他，不解道，“悠然？”

“是啊，”悠然轻轻一笑，想起默辰在山顶问她的话，道，“景默辰说只要你想，天下就是你的，可是我却想，若你不想，要天下又有何意义。”

将天下大任负于肩上确实非他所愿，然而景默辰的话却鞭辟入里——他说她是皇上要找的人，八成与婉妃送走的孩子有关，皇上绝不会放手；况且，大皇子定会对她再耍手段。要保护她，自己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玄煜熙稍稍敛了笑容，似乎若有所思，“听默辰说你们在药谷遇上，令兄的伤如何了？”

悠然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旋即解颐微笑道，“子昕，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玄煜熙的笑温和优雅，一如既往，“尚好。除了皇兄那边多点麻烦，还能忙中偷闲弹琴下棋。”

悠然想到子昕的胸怀坦荡，无论人品还是才德，都不知比大殿下强出多少倍，正如默辰那日所言，也许只要他想，天下真的就可以投了明主，不禁道，“子昕，你不想做皇帝么？”

玄煜熙微微一怔，有感于悠然的坦率，竟又添几分笑意，反问道，“悠然觉得我适合么？”

悠然认真地点点头，“当然。不瞒你说，这次我哥的事八成和大殿下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人将来要是做了皇帝，又怎容得下那些仁人志士、直言敢谏之臣。拿QQ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