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容锦这时已经回房,我带着墨砚匆匆赶去,到了门口便被容锦的小厮冷霜挡住,说容锦正里面在休息。
我心里着急,免不了和他争吵了几句。这时,屋里容锦的声音慵懒地响起:“让她进来!”
墨砚将我扶进了屋,便被冷霜请了出去。墨砚一出门,他便跟着也一起出去了。
我自进门便没见他,只是瞧见通往里间的纱帐盖得严实,料想他正在里间穿戴,便坐在外间窗前的软榻等他上。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抬头一看,见他撩起绣着翩飞彩蝶的白纱帐,扶着柱子,从里间走了出。
这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了。
找了苏未央看过,却说是伤寒拖了太久,已是久病成疾,再加上太过忧思,生生弄成了肺热。
他浑浑噩噩地烧着,还不忘嘱咐樱草过来知会一声,却要他决口不提得病的事。
樱草心中替他不值,到底还是说了。他来了,在我屋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却见我还未回来,便去请,却被欢喜拦在了门外,不做通报,只说郡君和世女有要事相商,让他改天再来。
樱草听到屋里阵阵欢声笑语,只得恨恨了回府。
他穿着一件浅粉色的丝质亵衣,领口敞开,露出莹白胸口上的那点胭脂红色,绿云扰扰,如水倾泄,泼散在肩头。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一时间居然忘了回避。
他却步履蹒跚地越走越近,脸上已是双颊染晕,妖媚的凤目挑起,嘴边挂着一抹蛊惑的笑容,柔声道:“你来啦?”
我听得心中又惊又愧,惊的是这肺热可是危及性命的大病,愧的是天天见他却连他生了病都看不出来。转念之间却又恼恨起欢喜来,若不是他不肯通报,我又岂会现在才知晓,连樱草面都未见上。
这时欢喜端着午饭进来了,我见了她心里便有怒气,冷声道:“快去安排马车,我要回去!”
她闻言一愣,随即心虚地低头道:“小人做不得主……”
“哦,”我冷哼一声,咬牙道,“我看你挺会替我做主的!”
说罢,便唤了墨砚扶我,寒声对她道:“我们这就去找做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