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又陌生的他
他们上的高中校内和校外有很多枫树,一到秋天,清灰的石板路上铺满了金黄色的叶子,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音,在温暖却不刺眼的阳光照耀下,让人惬意地恨不得躺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只是她很就没有回去了,也很可惜最后那次回去的时候是冬天,冻得人头皮发麻,丧失思考能力的那个冬天。
她拉开床边的抽屉,取出一个相框拿在手上,眼睛所注视的毕业照上,两人凑在一块互相捏对方耳朵,路稚宁被捏着耳朵也是一派云淡风轻,唯有略微勾起的唇角显出一点他的情绪来,反观周寄安,即便一脸的痛苦也不肯撒手。
周寄安:完全没有感觉到被夸了!
穿上衣服才发现有多大,衣摆只在膝盖弯上面一点,周身萦绕着属于路稚宁的味道,她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然后打开门。
刚开门就看见了令人惊悚的一幕:路稚宁面无表情地操纵着手中被他拆开的一片姨妈巾进行正反交替运动。
周寄安红着脸一把夺过姨妈巾,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嘶拉一声,她顿时就僵住了,路稚宁咦了一声,她才羞恼地夺过他手上剩下的部分,干了她今天干的又一件蠢事,她把姨妈巾丢进了垃圾桶。
路稚宁也没提醒她,只是不作痕迹的弯了弯唇角,似乎已经预见了第二天男生们热火朝天地谈论男厕所里来历不明的姨妈巾的场景。
等他回来把一包纸巾从下面塞给她之后,为难的看了看手中的另外一个大家伙,全塞是肯定进不去的,从上面丢的话,以周寄安的智商肯定是接不住的,所以他把它拆开递了一个给周寄安,两只修长白净的手指中间夹了一张姨妈巾,周寄安心里说不出的微妙。
听到里面细细簌簌的声音,路稚宁像是想到了什么耳朵骤然一红。
周寄安站在隔间里面半天没出去,总觉得自己忽略掉了什么,而后突然灵光一现:“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路稚宁下意识地讲条件:“一个月的裤子。”
周寄安麻木道:“行,从上面丢给我。”
年少的周寄安红着一张脸,转过头在对路稚宁激烈地说些什么,但是场景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她的意识也逐渐清醒,那个少年路稚宁的影子也变得模糊。
周寄安翻了翻身子想要回到刚刚的梦境,可惜这并不是她能控制得,瘫在床上许久后她终于放弃,睁开眼睛望着被夜灯照的昏黄的的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
明明认得她却装作不认识,没有给她留下只言片语,也没再联系她。
引得周寄安胡思乱想了几个晚上,现在做梦都梦到他。
有时候她都觉得遇到他其实是在做梦,唯一能证明两人重逢这件事不是在做梦的证据是手机app上新加了一个人,上面有系统默认的路稚宁发的自己名字的消息,Serendipity,头像是一片有绿黄红三色的七角枫叶,周寄安看着被放大的头像怔住了,原来在他那里。
路稚宁道:“掉在地上的话,后半生的衣服裤子袜子就都是你的了。”
周寄安:“……”完了,要被赖上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他没说洗内裤,不过袜子都洗了还有什么不能洗!
她灵机一动:“把门开一个缝不就好了吗?”
路稚宁哼笑一声:“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