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四哥又在衔木上多包了层棉布,给我咬在口中。
腿上的伤还罢了,手上的是真痛啊。
等到换完,我的汗不知道出了几层了,命都去了半条。汶哥不致于为了讨好老祖宗这么下狠手吧。
四哥也是一脸不忍之色,等护士给我包扎完,擦了身后,进来,对我道:“你自小不是那么不听话的呀,现在怎么弄成这样?倪氏最叛逆的人都没被老祖宗罚过,只有你。真是越大越不成器了。”
“别看了,闭了眼睛喝吧,”他道:“谁叫你自己不听话呢?”
我只得喝了那些药。
他为我洗了脸,我问:“你都听说了?他们的话做不得准的。”
他笑:“那谁的话做得准?你的?倪氏上下,现今除了你,说的全都一样,你觉得我该信谁呢?倪氏向来无论何事,都会有不同意见,因他们个性迥异,决不屑于苟同他人。如今这样一致,又说明了什么?你已犯了众怒了,还不知收敛些,当真要离开倪氏才安心?”
有人敲门,他道:“进来。”
我是被痛醒的。腿部和手上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醒来。
床前坐着一个人。
我努力集中精神,看了半天才看出他是谁:“三哥。”
那人一笑,道:“我是你四哥好不好?这才几年不见,就认不出了,当年真是白白疼你了。”
是我糊涂了。我抱歉地笑笑。
护士进来换药。
他看看我,道:“要给你针麻醉么?我瞧你未必坚持的下来。”
那东西打多了对脑子不好,我道:“拿衔木来。”
他示意护士去拿,却对我道:“你行么?别硬撑,你的心脏未必受得了。”
试试看吧。我已经发现最近脑子极度不够用,估计跟打多了这针也有关系。
“来,喝药。”他道。
我问:“老大呢?”
他怔了一下才道:“你说的是天远啊?他被你气得病情反复,让老祖宗接到她那里亲自看视调理了。听说每日里好几个妙龄女子侍候着,尽享人间艳福呢。”
他没事就好。
我看着那些药,不痛死也得给它们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