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告白

未来还很长，在现下这个时刻，迪恩只是弯起唇，按开了车内音响的开关：“没问题。”

纯黑色的雪弗兰在夜色之中驶向远方，一缕泛白的微芒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要天亮了。

“我知道，上帝啊，我记得每一个字。”山姆耸耸肩，“我不会离开你的，迪恩，saving people，hunting things，family business。我可不敢忘记这个家族责任。”

“噢。”迪恩看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绿眼睛中的神采都变得轻快飞扬了起来，只是因为弟弟的不离开，“这样，那……嗯，听起来不错。”

山姆望着轻快地快要哼起歌来的哥哥，感觉心中被什么东西轻柔地填满了，他尝试性地提到：“迪恩……也许，我们应该谈谈那个吻。”

“噢不，不要！”迪恩瞬间惊慌失措地将脑袋撞到了玻璃上，他狠狠瞪了他一眼，“耶稣圣母上帝，绝对不要。”

“得了吧，迪恩。”山姆好笑地看着他哥哥差点一头撞死在车门上的模样，“你知道我们总得谈一谈的。”

第53章 五十三告白

酒吧之外,两个人影在夜色中穿过马路,打开了车门。

“不再和他们说一声吗？”山姆问道。

“在地狱里该说的都说过了,他们知道的,何况,你知道我一向讨厌正儿八经说再见这种事。”迪恩耸耸肩,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几秒之后开口道,“那么,没有恶魔了,现在。”

“嗯。”山姆打开了一本汽车杂志翻着,随意应道。

“不，不要，至少不是现在，时间还长着呢……”迪恩嘟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山姆一眼，像是在寻求某种肯定一样，“我们还会一起在我们的黑美人上呆很久的对吧？”

“当然。”山姆微笑着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仿佛轻描淡写地立下了誓言，“世界上的怪物的怪物那么多……我们可能得开到满脸皱纹的那一天呢。”

山姆望向自己的兄长，与未来可能的爱人：“……但在做这些事之前，先给你亲爱的英帕拉加个油吧，油箱见底了。”

迪恩的神色也变得轻松了起来，也许他不该如此放松，他弟弟对他的感情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个惊世骇俗而无比严重的问题，但他却没有什么实感，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他们还会呆在一起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为止这件事带给他的快乐之中，以至于没法分出别的心思来忧虑害怕这些小问题。

他爱他的弟弟，也许并不是和他弟弟相同的感情，但那并不影响山姆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唯一想呆在一起的人——而关于那到底是哪一种爱的答案，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思考。

“……”迪恩舔了一下唇，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艰难一般,但他最终还是说了，“接下来你想做什么？我可以随便送你去你想去的哪个州呆着，你可以在那里开始你一直想要的生活，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找个漂亮女朋友，养只狗，什么的。”

山姆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

“……在说你喊了三十年的梦想，伙计，你现在终于可以实现它了。”

“我的梦想就是让你重新信任我，然后和你在一起，我以为我在地狱说的很清楚了？”山姆皱了一下眉，把杂志合了起来。

迪恩眨眨眼：“你那时候看起来脑子一点都不清楚，我觉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