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根据上述事实,人们完全可以认为,陈励耘在三国四方会议的内容问题上,作了伪证!
事实也正是如此。陈励耘出狱后,笔者曾有幸走访过他,问及了会议内容。他说:"那就是个解决几个人团结的谈话"。笔者问他,文件中有一句"据陈励耘交待,这次会议,讨论了政变问题。"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他说:"我在里面关了那么久,没完没了。不这么说,那还有个头?!"
1988年11月15日,陈励耘出狱后,记者许寅,采访过陈励耘(见许寅:"未被起诉的人--访原空五军政委陈励耘",载本刊zk0212d--编者),谈及了"会议内容"。归纳起来三条。(1)陈励耘谈了在杭州为林彪盖了一套房子的事。(2)空五军反空降战备工作的成绩(3)由九届二中全会,谈到反对和防范江青、张春桥抢班夺权的事。陈说,不过是扯扯,"根本没有人说开会的事"。
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陈励耘真的讨论了"政变"问题,军检院给他的"免予起诉书"里,在犯罪事实方面,就不会对此,只字不提。军检院也不会对他作出"罪行较轻","免予起诉"的决定。
是为林彪搞反革命武装政变作组织准备的。"臆断。
◇陈励耘为什么要作伪证?!
关于林彪事件的中央文件的"材料之二"页3中说:"据陈励耘交待,这次会议,讨论了政变问题。"也就是说,"三国四方会议"讨论过政变问题的重要人证,是陈励耘。与会的人,除陈励耘之外,还有江腾蛟、王维国、周建平。为什么中央文件上只有陈励耘的交代,而没有其他三人的交代呢?
原来,王维国在十几年的审查过程和法庭审判中,从没有承认"那是个会","只不过是几个人坐下来,扯扯","如果扯扯就算是会,文革中太多了"。"就是大家坐下来,解决一下团结问题"。
江腾蛟在1980年11月25日下午3点的庭审中说:"开始,陈励耘吃完饭后,林立果讲了几句话,他说你们先谈谈情况吧,要他两个和我先谈情况,他说他有点事情出去一下,办完了再来。"江腾蛟好像十分吃力地回忆道。江腾蛟不知是有意把内容简单化,还是确实忘记了。(见肖思科的《超级审判-审理林彪反革命集团亲历记》页453)
江腾蛟说到1971年到上海的问题时,据理力争说到上海确实是为了治病,不是去搞阴谋的。"三国四方会议"之前,林立果先找他谈,并说到上海找陈励耘、王维国谈谈,没想到搞阴谋等等。(见肖思科的《超级审判-审理林彪反革命集团亲历记》页383)
周建平说,谈的都是解决团结问题的事。
也就是说,除了陈励耘以外,江、王、周都没有说"这次会议,讨论了政变问题。"陈励耘的"交代",只是一个孤证。
陈励耘在专案期间,确实讲了一些"查无实据"的话。在1980年11月25日的庭审中,法庭播放了陈励耘的一段录音:"林说,庐山会议都是几个老总,指黄、吴、李、邱搞坏的,丘八斗不过秀才,现在军队的日子难过啊。接着,他阴险地说,没有暴露的不能再暴露了。林说,现在的斗争是争夺接班人的斗争,就是争夺领导权的斗争,上海有王政委,杭州有陈政委,我们很放心。最后,他对江说,王政委他是上海的指挥官,陈政委是杭州的指挥官,周付司令是南京的指挥官,还有你们的老政委,他负总责。"
对于陈励耘的这些交代,图们等专案人员,当时也"将信将疑"。其中有一部分,陈很快就"翻供"了。肖思科的《超级审判-审理林彪反革命集团亲历记》P224中,对此有一段描述:"陈励耘在'913'之后,不知是为了表示自己同林彪一伙划清界限而争取立功,还是有意把案情弄复杂,或是其它原因,他交代过一段情况:'自上海黑会后,我为给林彪政变做准备,积极建立机场武装营、扩建警卫部队,改装了伊尔-10飞机等。'三月间,他向工作人员写材料说明这段是自己编造的内容。那些事都是根据上级战备命令,在上海黑会之前都搞了,与上海黑会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