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阴暗的神秘主义气息。毛的权力高台上到处布满多疑的雷达,而他具有将任何信号变成行动——千百万人都必
来。到庐山后,彭德怀骂我的总路线,说大跃进是小资产阶级狂热病。”
庐山会议最初开得很顺利。毛说会议的主题是反左,反瞎指挥,反脱离实际的主观主义。他那时心情舒畅,除
了游览山光水色,就是找人聊天,说古论今。他还说:要在大会上承认一些错误。刘少奇对周恩来说:“这样
很好。他一开头,别人就好说话了。”
可是三天后,主席突然变得寝食不安,情绪烦躁,吃了安眠药仍难以入睡,而且神神叨叨的。李银桥当时以为
虽然还没下霜,但荷叶已经衰老,失去了阳光下连天的碧绿,也失去了和风细雨中摇曳的韵致。岸边的柳树,
样子依然婆娑,但没了那种旺盛的颜色和弹性。干瘦的柳树叶子落下来,浅唱低吟着“风流总被雨打风吹
去”。不论是斜阳草树寻常巷陌,还是镂金镶玉皇宫帝阙,都熬不过季节与光阴的折磨。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毛泽东自言自语道。
他今天看来并不那么高兴,神情落寞,目光游移惶惑。
是因贺子珍的谈话勾起了主席的感情纠葛,心里沉甸甸的。尽管主席和江青的关系不好,但下边的人不好说什
么,江青还是江青。
有一天,接连来了几位首长。他们走后,毛问李银桥:“你知道彭德怀原来叫什么?”
李银桥说不知道。“他叫彭得华。得华啊!”毛神经兮兮地说。
毛泽东的那副神情,既饱含着农民的狭隘,又别扭着帝王的刚愎。他摇头晃脑地琢磨着,狡黠的冷笑中洋溢着
李银桥没有说话。主席情绪不好时,能不吱声就不吱声。
一连三个夏天,主席都是在烦恼、忧伤,甚至是愤怒中渡过的。事大事小,都过去了。有时摧枯拉朽,扫荡敌
人。有时游览山水,寄托性情。功业卓著辉煌,倒不能说虚度了年华光阴。但主席总是不高兴。“一九五九年
夏天的那个会,开得不能再糟了。”主席说过:“我从杭州到武汉,第二次游了长江,心情本来很好。然后,
从武汉到九江,在那里召开了中央领导和部分省委书记会议。我做了些检讨。他们高兴了。可是烧香引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