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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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郊有一处已经废弃多年的旧建筑群址,因为这里地处偏远,便鲜少有人到来。
这个地方已经有一部分被拆毁,到处都是砂砾与尘土。在石灰脱落斑驳不堪的墙壁上,还长着随风摆动的杂草。
这里荒芜的连流浪汉也不愿停留,在白天有人路过也会惊疑是不是闹鬼。
而这么一个没有人愿意到来的地方,今日不知怎的热闹起来。在一辆灰白色的车开进一块空地前,这里已经停留了两辆黑色轿车。
一直不说话的海莉在这时突然叫了他的名字,他再次向她看去时,看到了她悲伤的表情。
张岷没说什么,朝她露齿一笑,耀眼的灯光下,皮肤比较黝黑的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率真,在这种处境下,让人尤其心酸。
他的这抹笑容,看得海莉眼中的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滑下。
张岷把乳白色的药剂吸进注射器里,然后平静地将其注入自己的身体。
当浮白色的液体完全进入身体里时,张岷用力闭上眼把针头抽出身体,随手一甩就把注射器丢掉了。
灰白色的轿车停稳后,自上面走下来了一个人,而他,正是张岷。
张岷走下车,看到五辆轿车上都没有人,正思忖接下来要怎么做时,他的手机响了。
接听电话后不久,张岷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一幢破旧的工房上。收回手机,他沉默着打开车门,从车里拿出一个手提箱,朝他方才所看的那幢楼房走去。
这幢楼房的对面约一百米处,有一栋二十几层的旧办公楼,这栋办公楼有三分之一已经被拆毁,剩下的三分之二在风中伫立,似乎摇摇欲坠,十分危险,别说叫人上去,光是站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可怕。
耳边传来针筒摔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其它别的声音,他没有睁开眼睛去看,而当他张开眼时,海莉已经被人带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丁易还有他的几名手下。
过了几分钟,张岷躺在地上,眼皮开始沉重,头顶上的灯光变得迷离。
他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在头昏与晕眩感袭来之前,他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迎接他将要面对的一切,未来未知不安,充满黑暗的一切。
丁易一直站着俯视仰躺在地上的张岷,丁易动也不动,黑暗的瞳孔里不怎么清晰地倒影着他的身影。
丁易也在等待,只是他等待的,与张岷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