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远近之处,一片殷红,水面之上,一望无际,全是鲨鱼的踪影。如此多的鲨鱼,就算杀到累死,也休想能杀得尽。
忽地,杨戕放声大笑,猛喝道:“畜生!你们来吧,看老子如何将你们一一杀死此间!哈哈!想要老子的命,哪能那么容易!”
周围的鲨鱼似乎是听到了他的挑衅,不顾一切冲了上来,更有一条鲨鱼竟然从海面上蹿了起来,张开大嘴,露出森牙利齿,往杨戕咬了过来。
杨戕冷哼一声,长枪斜向上挑,直接刺入那鲨鱼的喉咙之中,然后杨戕顺势一挥,竟将鲨鱼的整个肚皮给割了开。
“哗!”
但是他杨戕岂能让这些畜生轻易得逞,拼着耗费真力,猛地左手在桅杆上大力一拍,然后一借力,从海水中飞身而起,脚刚离水面之际,更是猛地在桅杆上一踢,竟然将这粗大的桅杆踢得如风车一般旋转了起来。
飞离水面丈余距离,杨戕忽地将内力催发至极限,然后将长枪抖出千道黑影,从空中往四周疾射而去。其姿势有若雄鹰搏兔,威凌天下。
“哧哧”之声响过不断,周围的猛鲨本来都是张嘴咧牙等候,只待杨戕落水便扑杀而上,岂知迎接它们的竟然是灌注了真气的玄铁枪尖。这些鲨鱼的牙齿在海中本是无敌的,但是,在黑黝黝地玄铁枪面前,它们就不过等同于一堆瓷器而已,枪身所到之处,这些猛鲨引以为傲的牙齿竟然不住地碎裂,带起一蓬血雾。
周围立即响起了一阵沉闷的声音,数条鲨鱼,竟然在顷刻之间就被疾战枪的枪尖刺破了头颅。
一时间,被杨戕的杀气所慑,竟然再没有鲨鱼敢去攻击那根旋转的桅杆了。
一阵温热的血水,连同腥臭的鲨鱼内脏一齐从杨戕头上倾倒而下,杨戕舞动长枪,勉强将这些猩红之物扫开,长枪再一转,有如游鱼一般射入水中,将身后的一头鲨鱼险险地挑开。
忽然,杨戕身体一轻,一股巨大的痛楚由腰上袭卷而上。
双腿没了!
杨戕立即意识到这点,但是现在的他,除了怒气和怨气,似乎根本不在乎疼痛了,他运转长枪,借枪尾之力点了自己的腿上穴道,勉强止住了奔涌而出的鲜血,然后横枪猛扫,将扑来的鲨鱼牙齿打得粉碎。
不过好景不长,刚才的一式,几乎耗尽了杨戕残存的所有真气,此刻的他,只感指节僵硬,似是连枪也拿不稳,全身更是酸疼难耐,难以言喻。
杨戕心中悲愤交加,心道:“莫非我杨戕竟然要成了这些畜生分尸的对象吗!”
看见手中的丈二长枪,杨戕不禁心中一酸,这长枪更随先祖出生入死,曾经杀贼无数,更饱饮胡虏鲜血,本想让它在自己手中荡平贼寇,重复昔日光彩,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可悲的下场。还有等待自己的报恩的李家兄妹,自己死于此间,只怕日后给他们报信的人都不会有。
老天,你是何其的不公啊!
杨戕身上又累又痛,当此绝境,纵然他豪气逼人,也不禁虎目纵泪,埋怨其老天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