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被水泡过的照片
小海没说什么。
我脑海里浮现白亚丰的样子,心里便很庆幸那天自己冲过去多管闲事,所以又轻声笑了一下,说:“四年半前的事了吧,群架事件后,他打电话谢谢我,问我几岁,我说二十二岁,其实我……”
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几岁。
我苦涩地咬住嘴巴,有点悲伤地看了眼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金镯子。
这个镯子内侧刻有奇怪的符号,修叔叔说那是我的生日,可是我从来没看懂过。
我苦笑一声,答:“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钱,还有不动产和古董、黄金、股票之类的。”
她突然抬起头问:“他是不是死了,所以你继承了遗产?”
我说:“我倒是这么希望,但应该不是,那个姓王的律师办完全部过户手续以后,给了我一只公文箱,里面有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一部手机、两张银行卡和一把袖珍手枪,还很严厉地嘱咐我不准换手机号码,必须保证二十四小时开机状态;不准搬出现在这栋房子;不准离开乾州市;不准去正规医院看病或者检查身体。从这几项要求看,我爷爷应该没死在外面,而是因为什么原因暂时不能露面,但将来随时会回来。”
小海问:“没仔细问问那个律师吗?”
我有点无奈地回答:“当时高兴坏了,那么多钱啊,瞬间变成白富美,脑子能不发懵吗,就没顾上问,等想起来应该问问清楚再回去找那个律师时,已经找不到了,他的同事说他出国进修去了,拒绝回答去了哪国,也不肯给我他的联系方式。”
小海不吱声。
我就接着说。
我说到银鱼,并且把自己挂在脖子里的银鱼拿出来给她看,说:“我想你应该也有一个的,可能修叔叔离开时太着急,没来得及给你。”
她把银鱼接过去放在掌心里仔细地看,神情庄重虔诚。
小海把眉毛皱成一团,肯定和我一样,觉出这里头有很大的问题,但一时又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脑子有点乱。
和她一起发了会呆,我突然轻声笑起来,说:“我就是那天回去找王律师没找着,走出青棋律师事务所以后,认识白亚丰的。”
小海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我,等我往下说。
我就把那天的情况简单讲了一遍给小海听,没找到王律师虽然挺郁闷,但一想到自己变得有钱又自由,还是幸福得要命,便一口气买了二十几个气球拿在手里随便送人,高高兴兴走到前面路口,正好碰上一群商贩和城管打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气,跟个江湖女侠样飞奔过去管闲事。
那天接到报警过来处理群架事件的就是白亚丰,我们是这样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