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好像的错误
他仍旧不作声。
在他沉默的这点时间里,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情了。他确实是代芙蓉,那天“油画案”现场,我叫刘毅民把代芙蓉找去,之后,我看见一男一女下车往厂房里走,当时因为脑子里有个错误的性别判断,把那女的当成了代芙蓉,其实她旁边那个男的才是,也就是后来大半夜跟踪我和小海那个瘦仃仃的黑框眼镜男!
那天他跟踪我们,差点没被小海捏死。
真是错得离谱,细想想居然还有点好笑,这是哪门子父母,给个好好的男孩子取这么个女性化的名字。
代芙蓉刚才问的那个问题,“浴缸溺死案”,我想,一定是梁宝市那边曾发生过的案件。他这样问我,明摆着就是已经从“油画案”中嗅出了很多信息,并且对梁宝市那边的连环案有一定了解。
我赶紧搭腔,一本正经说了声:“你好。”
他不管什么好不好的,也不寒暄,也不说多余的废话,直直地问过来一个乍听起来简直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们手里是不是有一桩‘浴缸溺死案’?”
大门没关,薄薄的、没什么力度的阳光懒洋洋地倾泻进来,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我慢悠悠地、用尽量平稳的语气,尽可能挑选不会被误会又不会透露什么信息的措辞问代芙蓉什么意思。
其实我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了。
他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警察想让他做,又不知道怎么跟他谈的事了。
他自己撞到命案里来了。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们手里有没有一桩‘浴缸溺死案’?”
我回答:“没有。”
然后马上问他从哪里拿到我的手机号码的。
他不回答。
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