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鼻腔中的粘液
他急得跳起来,脸上气吼吼的表情,怕人听见,不敢大声,五官挣狞得特委屈,说:“你丫的别给我造谣行吗?我能跟她睡一屋么!她睡我屋,我睡沙发,谁也不犯谁的水!”
我哈哈哈哈笑,懒得继续跟他扯,管自己上楼找老懒,想问问他刚才在甜品店里说的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他不在,没人知道他去哪了。我想打个电话问问,犹豫几分钟终于还是没打。
他刚才说查梁宝市原版“油画案”受害者女儿的事情,是托给与公安部门不相关的人去做的,并且没有告诉付宇新他们。
这话听起来好像很好理解,他在表达他的立场跟我一样,内心并不希望“上帝之手”归案,也不希望打扰到梁宝市连环命案中所有受害人家属的生活。
我终于过完马路的时候,黎绪已经不见了。前面这么多个方向,每个方向都有无数的店铺,她要是存心躲,随便哪里一猫就能躲开。
不过,我看她未必有心躲我,可能压根没发现我的存在,只是我运气不好没赶上罢了。
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我警觉得往四周张望了一阵,看看她是不是又被人追杀着。
这次没看见那个提刀的母夜叉,倒是发现了两个行色可疑的男人,一个穿西装,站在马路对面的公用电话亭旁边打电话,时不时往我这边看。另外一个穿黑色夹克,就在我后面十几米处,显然跟我一样刚刚乱穿过马路,正在被一个货车司机骂,他一边道歉一边也朝我这边看,同时还往我前面的方向看,明摆着是想知道我这么发疯到底在追谁。
起先我没反应过来这俩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有点恼火,但很快想到肯定是这段日子一直在调查和跟踪我的江城警方,便也就释然了,随他们去。
关键是我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有个地方很古怪,有种莫名的不协调感,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莫名就对老懒有点窝火。
刘毅民突然急匆匆地走进来,很激动,眼睛里闪着光,问我有没有看见付宇新。
他们势必要把我查个底掉,对我有所放心以后,才会正式出面问我问题然后告诉我一些信息。
回到甜品店,老懒已经不在那里了,我望着刚刚面对面坐过现在已经空空如也的那张桌子发了会呆,拔腿往局里走,心想这人可真够可以的,不等我也就罢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回到局里,在一楼大厅碰见白亚丰,想起这几天小海白天在局里跟着我晃悠,随时待命,晚上都去他家过夜,便问问他跟小海相处得怎么样。
他先是点头说还好,继而瞪起眼睛佯装生气,骂过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她给领回去?在我家胡吃海塞什么的我都能忍,但把我当成孙子训是怎么回事?我忙了一天累了一天回家就想倒头睡个囫囵觉怎么了?她愣是把我从被窝里薅起来要我洗澡。唉哟我去,她个乡下来的土货,日子过得居然比城里人还精细,不洗不让睡,好大的规矩!”
他八啦八啦说个没完,我听得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叫他住嘴,顺着他的东北腔说:“咋的,你们俩睡一个屋一张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