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白亚丰的隐瞒
我点着头往后退了两步,正想问问受伤的情况,突然发现他表情不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又不能说的样子,马上留了心,仔细注意他。
白亚丰确实有话要跟我说,而且是很重要的、必须瞒着别人的话。
他看我一眼,然后看左边一眼,神情很小心。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鉴证科的几个人正往这边走。
我哑然,失望透了。
老懒问:“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胆子可真肥,招呼不打就乱跑,万一碰上杨文烁呢?”
我说:“亚丰碰上事了,好像被什么人追,具体还没来得及问,我还在路上。”
老懒呆了一呆,骂出句脏话,说:“该不会是被杨文烁袭击了吧?”
我嗓子有点尖:“不能吧?没道理啊!”
对白亚丰,我只能指挥他逃跑,没有任何别的选择,他不是老懒,不是刘毅民,甚至连胡海莲那点应对能力都没有,碰上性命悠关的突发状况,除了逃跑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很快,他喘着气说:“好了,在大路边了。”
我这才松下口气,用温和的语气问他有没有受伤。
他说:“只是腿上擦伤了点皮肉,右肩膀在墙上撞了下,有点疼,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他说话的时候喉咙里面咝咝吐着气,是一种完全不自觉不自知的惊惧。我怕他分神,所以没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而是重新嘱咐一遍刚才的话,注意左右和上面的动静,有情况就开枪。我叫他不要讲电话了,把手机保持在通话状态放到地上,两只手都握住枪,别打偏。
他说:“以前我们都高看了杨文烁的道德感和自律能力,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很可能会发生随机杀人的行为。”
这时我倒沉静,说:“我知道,但还是不可能,她都病得站不稳了,哪还能去袭击个持枪的刑警。”
出租车司机还算很识相,连抄两次近路,二十分钟就到达目的地,我甩了张大钱给他说不用找了然后赶紧下车。结果他比我更急,压根没想着找零,甚至没等我站稳就把车开出去了,逃得跟只老鼠样,生怕惹上这种动刀动枪可能会见血的是非。
我穿过马路往救护车灯闪的地方奔,连规矩都扔了,冲进人群就伸手去碰白亚丰,想看看他受的伤严不严重。
他倒还冷静,赶紧往旁边闪躲,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虚弱地笑笑说:“我现在……我现在应该算是证据吧?一会他们要来给我做活体取证,看看有没有抓到袭击我那个人的头发和皮屑什么的,你一碰我,你也成证据了,很麻烦的。”
两分钟后,手机里传来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接着是纷踏的脚步声,白亚丰捡起电话朝我喊:“后援到了,没事了。”
我这才挂掉白亚丰的电话然后给老懒打去,问他那边进展怎么样。
他懒洋洋哼了一声,说:“你走前什么样,这会还是什么样。”
我问:“我出来的时候在弄堂里碰上个女的,不是她吗?”
他说:“布置在外面的人员确认过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