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彭亮不见了
陆秉良还是语重心长,希望我明白,人类的大脑是非常神奇的,有些人碰到重大创伤挫折,不需要心理干预,直接自己就忘了,这是深层意识对整体的保护功能。他认为我所说的忘记掉的事情,要么属于自然而然忘记,要么属于深层意识的主动忘记,被催眠的可能性应该很小。
我告诉他这两种情况都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但催眠封锁的情况我想多了解一点,万一我真的曾经被催眠过,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封锁住的那段记忆重新释放出来。
他交叉十指犹疑着点点头:“那就要看给你催眠的人有没有设置刚才说的‘触发点’,如果有的话,启动就可以,没有的话,恐怕任何办法都没有。一般如果为了治疗而做这种催眠的话,是不会设置触发点的,没有人会希望回忆起导致自己痛苦的事情,很没必要。”
然后他又说“触发点”这种东西是没法猜测或者推理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它可是任何东西发出的声音,也可以是特定的气味,甚至连光线都能加以运用。
他说:“如果你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接受过催眠,也不知道给你催眠的人是谁,就更不可能知道‘触发点’了,所以这条是死路,走不通的。”
陈金紫玉是姚克臣强行灌输进我意识里的人物吗?不对,她真实存在过,况且姚克臣有什么理由那么做,陈金紫玉在我脑子里只有很模糊的几个片断,完全起不了实质性作用。
我想不通这里面的关系。
我想,不管大屠杀的场景有多可怕,我也得想办法把记忆唤醒过来,看看我过去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我问陆秉良要怎么样做才能唤醒被催眠封住的记忆。
我问得太直接,而且态度也有点过于急迫,一下引起了陆秉良的警惕,问我为什么要了解这个。
好像真像他说的,是死路。
但我觉得,也未必。
我低眉沉思几秒钟,抬起头很真诚地望着他,告诉他说我怀疑我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有时候在一些特殊的境况下,能回忆起几个模糊的片断,但连不成事件,我想回忆起来。
他把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很厉,语气也有点严厉:“你以前有接受过心理方面的治疗吗?”
我特迷茫:“没有吧,也可能是我不记得了?”
他慢慢摇头:“有一点你要弄清楚,人在成长和衰老的过程中,忘记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未必就是被催眠封存,据我所知,中国到目前为止,催眠的运用很慎重,像你说的这种情况,不管哪个层面讲,都是不被允许的。”
我在肚子里反驳他,人家做就做了还跟你汇报不成?浙江那个病例要不是牵涉进案件恐怕你也不能知道吧?想是这么想,却没往外说,毕竟有求于他,态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