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彭亮不见了
我就好办许多,我不用像乔兰香那样费力区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和意识到底真还是假。
它们都是真的,我只需要把记忆唤醒就可以。
我问陆秉良,如果我真的曾经被人用催眠术封锁住部分记忆,可不可以不去找那个“触发点”,而直接用催眠术唤醒。
他立刻摇头,坚定无比:“不能。我的大学导师和我们说过这种情况,如果试图绕过‘触发点’而强行唤醒封锁的记忆,只会导致病人意识崩乱,彻底堕入一个类似于多维空间的无垠中,不可逆转。”
虽然不懂他说的那个“多维空间的无垠”是几个意思,但听上去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所以一时无言。
彭亮家窗帘上的那些铃铛是我记忆的触发点,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回乾州再去找他一趟,在他家里试试把记唤回。但这趟既然到梅城来了,我就得把想问的都问个明白。
我问陆秉良:“如果找到了触发点,顺利把我脑子里封存住的那部分记忆释放出来了,我要怎么样判断那些东西,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有人通过催眠强行灌输给我的?”
这话一落地,他表情都不对了,疑虑又担心地问:“你是不是卷到什么很严重的事情里去了?”
真是不得不感慨他作为一名心理医生的敏锐。
我虽然不能对陆秉良实话实说,但也不必要完全否认,便半真半假回答:“差不多是。我从小没有父母,跟着爷爷长大,我爷爷说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意外去世,但没有说详细情况,连具体是什么样的意外都没说。几年前我爷爷过世,我却从别的地方发现我母亲好像还在世,我就开始寻找,在这个过程中,我脑子里经常出现一个女人的样貌,非常清晰,给我的感觉很温暖,可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断,怎么都想不起我到底哪里跟她有过交集,或者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就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想从回忆里找些线索,看能不能找到我的母亲或者别的亲人。”
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我当然只能放弃这条原以为可行的路,所以唯一剩下的路就是彭亮家窗帘上那些铃铛。
陆秉良虽然不能完全清楚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离奇的事情,但对我表示了理解和同情,然后回答我刚才问出的问题:“要区分你脑子里的东西是真实的记忆还是别人通过催眠强加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找事实证据。我随便举个例子,比如你刚才说起的那个女人,你得先弄清楚她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是的话,你就去找她,看她的反应,找能把你们连结在一起的证据,比如旧照片、有明显特征的信物等,高科技一点的话,比如指纹、DNA什么的更好。如果你能确实找到你记忆片断里那个女人,跟她做亲子鉴定得出明确结论的话,所有怀疑不就不攻而破了吗?”
我点点头,但心里在叹气。
他说得简单,亲子鉴定,不用做亲子鉴定我也知道我不可能是陈金紫玉的女儿,可偏偏是她时不时在我脑子里窜,闹得我糊涂,才怀疑会不会是被姚克臣强行灌入我脑子的。
但陆秉良说的“事实证据”是存在的。
就是我腰里这个荷包,它上面的刺绣图案,和陈金紫玉送给乔兰香那身衣服上的刺绣图案一模一样,这就是证据,证明陈金紫玉不但真实存在,而且一定曾和我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