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2、密码筒上的拼图
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黎绪来,她老骂脏话,我有时嫌她粗鲁,可这会突然很羡慕她张口就出的脏话,如果我有那能耐的话,一定问候下沈建庆的祖宗十八代。
真是看不惯这张阴损的脸。
我在动手前告诉在场所有人,可能需要花点时间才能打开,没耐心的话就别在这里盯着。
沈建庆走到桌子对面坐下,阴沉地盯着我,不说话,黑色桌面倒映出他的脸,看上去更阴损,像个鬼。
楼明江站起身说他得回趟自己的实验室,处理完事情后再过来。说着,轻拍两下我的肩膀,问我一个人怕不怕。我朝他笑,说我死人堆里都爬过了,还能怕几个喘气的大活人?他唉了一声,走了。我知道他叹气是想说,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现在我开始担心时间问题了,因为之前和黎绪说好的,如果我七天还没出去的话,她就会通知常坤采取行动。现在还远不到要他行动的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
得抓紧时间了。
所以我马上起床洗漱,很乖地跟楼明江和两个工作人员到了一间类似会议室的房间,中间一张黑色的大长桌子,周围摆了十几把椅子,两个工作人员退出去以后,楼明江走过去拉开一把椅子让我坐,自己也在我旁边坐下,正襟危坐严肃得不行,表情都跟开追悼会似的。
没多大一会,沈建庆来了,他后面跟着穿白大褂的人,那人手里端着银色托盘,托盘里放的就是我拿来的那只密码筒,那东西在我们手里的时候,挨过颠摔过跤经历过各种折腾,到了他们手里,待遇一下提高几万个等级,都赶上皇帝的玉玺了,到哪都被人用托盘盛着。
真好笑。
我不想浪费时间,没多想什么就开始操作,这玩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做工非常精,转动的时候完全没有声音,我理解不了结构原理,也不想理解,只盼着能快点结束。
圆筒上那些细碎的纹路是一幅因转动而切碎的图,因为线条太复杂,如果没有原图做对照的话,很难拼得出来。
原图就是修叔叔给我的那条银鱼,我之前从尾部翘起的一个弧度发现这点然后马上拼过,拼到差一点的时候停下来的,所以很确定自己有能力打开,才会有这么大的底气拿它做筹码进来这里。
沈建庆再三问我之前有没有打开过它,我再三回答说我肯定没打开过,但别人有没有打开过我就不知道了。沈建庆的眼神像蛇一样冰凉,很难不让人想起他曾做过的那些疯狂的实验。他和苏墨森患的是同一种疯病,这里所有的人都有那种疯病,把天下众生当蝼蚁,以为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最有资格活,最有资格长生不死。
全都病得不轻。
说了半天,他还将信将疑,好像觉得这么重要一件东西在我手里而且我又知道打开的方法却不打开是件很不合情理的事情似的。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他说不是所有人都有神经病的,但不想节外生枝,所以耐着性子再次跟他保证,我之前绝对没打开过。
他这才把东西交回给我,很严厉地命令我动作要轻,而且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必须停下来等他们做好准备再处理。
我很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说:“废话,我虽然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但也知道有多危险,能跟个二百五似的随随便便啪一下就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