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波诡云谲_万事皆休
时刻还有忍受非人的痛苦,也不忍心让一个必死无疑之人,长久等待着死亡。
也许对他来说是,他的一生只有剑,剑就是他的全部生命,就是他的所有。
他痴于剑,醉心于剑,但是,他是否真的爱剑,是否无怨无悔?是否后悔自己选择了剑?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活着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活着?这个世界为什么有人活着,却要活在无休无止的杀戮之中,没有仇恨,没有恩怨的莫名杀戮?
杀戮,血腥,生命在手里凋谢,鲜活的生命突然间没有啦,消失了,这是应该的吗?
伊欢痛苦,他不明白,他想要明白,人活着是为了什么?人为什么要活下去?不择手段都要活下去。
方不休的剑抵在伊欢的咽喉,触及肌肤,却在难进一丝丝,只要再进一丝丝,伊欢就是个死人,死得很沉底的死人。
但是没有,他的剑再也无法前进,那么遥不可及的一寸距离,方不休再也没有机会了,永远都不会再有,永远都没有了。
‘滴滴滴’,血,鲜红的血,在滴落,一滴一滴的滴落,一滴滴的从那里冒出来,止不住,没有办法止住。
无论谁的咽喉上,被刺出一个血洞来,鲜血都是无法阻止,无法制止的。
血在流,喉头在蠕动,方不休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听不清楚他说什么。
可是,在自己不择手段,选择继续活下去的时候,却把别人的生命从手中夺去,把别人杀死,成全自己活下去的意志,这难道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吗?
伊欢感到疲倦,说不出的困乏,说不出来,只因为疲惫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心累了,是否可以拿出来晒晒,拿出来修剪修剪?
方不休死定了,可还没断气,伊欢不忍心拔剑,只要一拔剑,方不休就只有死了,只要拔出剑,方不休的生命也就即刻终结了。
他不忍,可是他更不忍心,眼睁睁目睹必死无疑之人,在这个
身体在抽搐,在**,在不停地抖动,不停地抖。
伊欢的剑刺入了方不休的咽喉,一寸五,伊欢计算的非常准确,这个结果和他预计的毫厘不差。
一寸,一寸五,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就在这么短短的一寸、一寸五之间吗?
方不休的眼睛里没有哀鸣,没有悲伤,痴于剑的人死在剑下,那是死得其所,他的眼睛里只有一种意思,一种解释——解脱。
死,是一种解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