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阿肯听到这句话突然“哈哈“地笑出了声,他悬着的心忽然放下来了,像这天一样安定了一点,“我说你怎么那么喜欢跟着我呢?当然可以啊,以后我跳舞都欢迎你来学啊。我这可是神舞,不外传的,现在决定传授给你好了。”阿肯的心情马上又开始变得喜滋滋起来,他越来越深信当初幻想的天神舞是真实存在着的。他准备开始吹牛皮了。
“那现在不可以教我吗?我今晚就想学会走人。”李雨晴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站姿,继而又快速望望天空,似乎想穿透薄雾去到某些不为人知的地方。
-----是李雨晴!
她没说话,毫无戒备地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阿肯旁边,背向着其他病人,轻轻拍拍他的脸,用凄戚的眼神望着阿肯的被子,“是我,师傅!”
阿肯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凝视着李雨晴怔怔出神,像乡下的老百姓担心城管发现自己进城摆过地摊那样。
“是你呀徒儿,你哭过哦。”阿肯回过神来,担心李雨晴发现自己的异样,马上假装一副高僧的样子,“说来给师傅听听,咋回事啊?”
“好厉害啊你师傅,我以为看不出来了呢!我刚刚被我妈妈骂了一顿,不过现在没事了。”李雨晴和阿肯说话的语气是截然不同,带着莫名的信赖感。她仿佛有很多话想跟阿肯说,却又望了望隔壁床的林花,小声地说:“你能不能出来呀?一会儿把那个阿姨吵醒了。”
“宝贝儿啊,明天要吃什么呀?”李雨晴的病房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听上去并非李兰的声音。
此刻,阿肯稀里糊涂地来到了李雨晴病房的卫浴里。听到声音,他悄悄推开了一小部分厕所门,隐隐约约辨析出是刘沛的老婆。
“随便。”李雨晴依旧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种态度光是阿肯便看到不止十次,真担心会永无止境地保持下去。
“你这小Y头什么态度啊?我跟你说,要不是我好心容忍了你们母女俩的存在,换作是别人早让你们卷铺盖走人了。”刘沛的老婆语气急转直下,变得十分强硬,“没有身份的下流胚子,能和我的孩子享受一样的待遇已经是你的福报了!你小心点我警告你,再这样我第一个把你的秘密抖搂出去,和你娘一个下场!”刘沛老婆的样子
李雨晴开始啜泣,像只饥肠辘辘却被打伤了的小鸟。蓦地,躲在厕所的阿肯仿佛觉得自己是李雨晴的守护使者,渴望保护她:一种记忆里模糊的渴望强大的保护欲从脚尖传到他头顶。但是他没有出去。
阿肯被李雨晴的信任和感动了,他二话不说穿上拖鞋就跟着她出来了。
他们本想去到大草坪上,但是成团的雨水倾涌而下,击打在地面上嘚嘚作响。李雨晴虽然不作声,心里却很想冲出去,恨不得把全身**着到外面淋个彻底;她观望着窗外凄凉的景色,闭上了眼睛,一语不发地拉着阿肯的下摆,等待着雨的停止。阿肯想开口说话,但李雨晴的冷寂让他宁愿一直等着,等到她酝酿好一切主动开口。
天公作美,滂沱大雨的猛势渐渐减弱了,慢慢飘荡成极细的雨丝,最后只不过剩下一点飘渺的烟雾。
李雨晴把脑袋探出窗外看看透亮如洗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明晃晃的月亮,却宁静得让人有些心神安稳。她拉着阿肯来到了大草坪上,路上依旧是谁也没说话,她的心情有些安定又有些湿漉漉的沉重。
细微的月光穿过一片片原野,一株株绿树的闪射着点点银光。他们在那棵标志性的巨木旁停了下来。现在草坪上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就只剩下默默存在着的的花花草草了。李雨晴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又转移目光看了看阿肯,问道:“师傅,师傅你那个天神舞可以全部交给我吗?我想去天上没有人的地方,但是我怕死的痛。”
刘沛的老婆继续骂骂咧咧地和李雨晴交谈了一会儿后,便准备上厕所走人。
慌里慌张的阿肯赶紧让自己醒来。
在这没有阳关照射的冷清的时刻,医院里散发的各种消毒水味攀缘在门框、窗栏边上,和李雨晴眼泪的涩味混和在一起,带着黏乎乎的扰人的气息。
回到房间的阿肯走到了**,他有些懊丧自己的窝囊。他低着头,弓着背,隐缩在蓝白色的医院被子里,内心呼呼地打着气盘。良久,冷静下来的阿肯开始思索:显然刘沛的老婆知道了刘沛和李兰的关系,但刘沛的老婆为什么要这样子呢?罗玲是谁?李雨晴一个小孩又能有什么秘密被刘沛老婆当成把柄呢?
夜色越发深重了,突然下起了啪嗒作响的暴雨,直挺挺的树凄然挺立在湿漉漉的天空中,变得像尸体一样无力地弯着。就在这时,阿肯的房门被突然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