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夜惊魂
刚刚把床铺好,三位领导就进来了。他们简单检查后就出去了。
季副局长出了门又返身进来叮嘱大家:“早点休息吧。解小便的话,就到屋后头去。”
这一说还真的提醒了马林西,立马就有了想要尿尿的感觉:“我还真要尿尿呢。”
“你猴急什呢啊?要睡也睡个踏实些啊。”永丰公社农科站的罗玉富说。他做过修秆的手艺,骨子里有着江湖上见过世面的生意人那种精明,又用手摇了摇床板,见有些晃动,接着说:“夜里塌下来就好玩了。”
“别尽说倒楣的。”范光杰忙着开始铺席子。又转头朝邢悌友:“还不挺尸啊,在家的话,早睡了。”
“嗳,你那边铺板有点高。什么?不是我这边,再垫。嗯。好。”邢悌友说。
“能跟你小老头比嘛,你想什么啊?蓆子放反了。我说呢。”范光杰说。
“你看你,这块铺板一点也不平,怎么睡啊?快点下来。”胡龙标个子不足一米六,瘦得像猴子一样,人也机敏。他见床铺不平,迅速掀起草蓆,抽出那块又窄又弯的椰树板朝外走。
“真是废物啊。”一脚从门外跨进来的祁么祥见大家没有主张似的,于是放下手里的砖头,虎背熊腰一猫,双手合抱圆木,轻轻往上一提,就将木头搬得高高的,接着说:“快拿砖头垫啊。”
大家七手八脚,把砖头一一递过去。一下子,高度由原来的两块,增加到十块,这样的高度,就跟家里的大床差不多高了。
“这还差不多。”姜思贵一直站在旁边看大家忙活,始终没有动手。
“你放屁都怕腰疼,也晓得评价呢。”去年来过海南的老队员邢悌友立马挖苦了他一下。
“我哪里插得上手啊?”姜思贵狡辩,反剪双手渡到另一边去了。
就在马林西准备吊蚊帐的时候,只听外面“哗啦”一声,接着是胡龙标的一声惨叫。
大家赶忙跑到屋子外面,原来是木板堆被胡龙标抽木板时不小心弄塌了,十几块木板压到了他的身上,动弹不得,疼得他直喊。
好在人多,大家七手八脚搬开木板,将他从里面拉了出来。算是万幸,只是胳膊、大腿擦破了点皮,没受什么大伤。疼是疼的,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其他人则发笑,幸灾乐祸似的。
铺好床以后才发现,马林西这边的铺板有些短,根本睡不下一米八几的祁么祥,他于是又换到靠窗口的那一排去,汪长松从那边又调到马林西这边合铺,他们两人都差不多个头。
范光杰和胡龙标,两人都是小个子,跟马林西对床。中间隔着一米宽的过道。汪长松比马林西年长,照顾他睡里头,刚好靠着窗户,是个比较好的位置。有个一砖宽的窗台,他将零碎东西、牙缸都摆了上去。毛巾挂在穿蚊帐的竹竿头,在筷子中间扎上一根线绳,从竹竿上系下来,就成了蚊帐钩。旅行包刚好临时做枕头。
“不行,有点晃呢。”祁么祥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个子,长得壮实而稳健。他是退伍军人,以侦察兵明察秋毫的思维惯性,一屁股坐上床,使劲晃了晃床板。
“没事,带点晃睡起来感觉才好呢。”总是油腔滑调的姜思贵说。其实他是怕干活,有人知道他总是会投机取巧。
“重新把木头搬下来,把砖头垫稳了才行。”马林西说,并转向祁么祥:“还是请老祁再来下。你大力士。”
“算了算了。”凡事总是怕麻烦的汪长松插上来说,赶忙将草蓆往床上放:“先将就将就,明天上午再调整。”
“逗噢,十二点多了,就是没床还不睡喃?”矮得有些胖墩行动总是不紧不慢的范光杰也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