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变心

“爸爸牙不好，不能吃糖葫芦。你和妈妈，一人一串就好了。”

“妈妈不饿！糖葫芦要粘牙，不好看。小宝吃一串就好。”

最终囊中羞涩的爸爸，只卖了一串冰糖葫芦。张二娃添了一口，“好甜啊！爸爸你尝尝！”

“二娃真乖，好甜。”爸爸装模作样一番后说。

“妈妈也尝尝！”

小黛鄙视地吐了一口痰，说：“你不是瞧不起我们的出身吗？怎么为了活命，也学狗叫？你这种软骨头，二十年后还是一条软骨虫！”

痰正吐在张二娃脸上，张二娃脸色一黑，想用手擦掉，费了很长时间才擦掉，不由暗自悲伤道：“看来我真的快要死了，悔不当初啊，怎么喜欢上这三个煞星！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我是被美色蒙蔽了双眼。我是咎由自取，一拖再拖，拖死了自己啊。妖毕竟还是妖，野性未化，爱得深恨得彻。可惜我醒悟得太晚。”

小黛见张二娃沉思不语，不由怒火中烧，心中五味杂陈，说：“说话啊！怎么不说了？你难道不怕死了？”

张二娃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小花、小白，说：“我对不起你们，也不求你们原谅。只求你们，以后如果有了小孩，一定要抚养长大，让他成人，不要让张家从我手中断绝！不要把气发在他身上，要撒就撒在我身上吧？要千刀万剐，方能抵消你们心中的恨的话，赶快动手吧。不然我死后，你们就没有机会了。”

小花道：“小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也发泄得差不多了，念在以前相爱过一场，就让二哥安心地去吧。”

“小宝！真懂事！”妈妈掩口做了一下样子说。

……

“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找到我的父母！”张二娃心道，然而双眼越来越无力，终于闭上了，脸上流下两股泪水。

小黛走过去，一探鼻息，没有气息了。

三女便在谷内一颗松树前，泥土松软处，挖了一个坑，把张二娃埋掉。也没有立什么碑，埋了几块乱石作标记。

小白道：“二哥，你安心地去吧。如果有小孩，也是我们的血肉，我们不会亏待他们的！”

张二娃缓慢地把眼睛转向小黛，小黛冷漠地点点头。他见心事已了，不由眼睛一阵模糊，似闭非闭。小时后的记忆从眼前闪过，早日模糊了的父母身影，显得很清晰，似乎在远处召唤，他迈着小腿，向他们追去，可是总是追不到，不由急得大哭。

“小宝乖！不哭！妈妈带你去买糖葫芦。”

“二娃乖！不哭！爸爸带你去看泥人张！”

“嗯！我要三串糖葫芦，爸爸一串，妈妈一串，我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