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信物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平常心，他不是敌人。

可元千户的热闹实在难得一见，又是这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刺激戏码，叫他欲罢不能。

他却是连自己都给排除在外了。

“只有茶水？”

沉默良久，元长庚大发慈悲地又掀开薄唇，语气很有些耐人寻味，听进苏锦鸾的耳朵里却像在挑衅。

“不然呢？您还想叫我摆一桌酒席给您接风洗尘啊？”

肖明在一旁光明正大地看热闹，苏锦鸾克制着丰富的内心戏，只当自己是个莫得感情的使唤丫头，机械地放茶叶，冲水，烫杯子。

“你这泡的是什么茶？”

元长庚扬眉，翻了翻那本不知所云的话本子，语气冷淡地挑刺。

“满天星，香吧？”

苏锦鸾仰起笑脸，只作不知，也不管茶叶泡得时候短，直接端起茶壶给他斟了一杯。

苏锦鸾心里别别扭扭，不知道怎的那股气就是不顺，话里头便软绵绵的藏了针。

这算是她的地方吧？她可以赶走这些不速之客吗？

可惜现实比人强，不可以。

苏锦鸾憋憋屈屈地再次认清自己的无能，想自欺欺人都来不及。

自由是相对的，就算她爬到顶端的那个位子，依旧要受制于各种因素，天灾、子民、臣子、世家、外邦……

她常年喝惯白开水，暂避在此形同软禁，压根没料到会有客人上门。

买这茶叶沫子，只不过记得院长妈妈总喜欢泡一壶来喝。她每日冲一壶放着，便似有亲人陪伴，算是个寄托。

算起来，这位大爷还是第一个享受她茶艺的人，挑剔个啥？

元长庚看看面前杯子里沉浮的茶叶沫子，久久未发一语。

肖明往角落里缩了缩，想着要不要提前溜出去。元千户此时看着像是积攒了风雷的满天乌云，下一刻便会电闪雷鸣，将四周全部摧毁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