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危难 （六）

听到艾尔瑞丝的话，格洛里因为咳嗽而踩空了。上下顿挫，便让他胸口的淤血涌出来。口吐鲜血，便是一阵沉重感。格洛里下意识抓住狄伦、佐伊的手臂，渐渐下沉。“这到底是怎么了？”

“格洛里！嘿，兄弟！”狄伦喊道，“你得站稳！”

难道，是因为刚才的黑雾？如果蓂荚在这里，兴许能帮我一把，但是……格洛里胸口憋闷，又吐了一口。“狄伦！你得帮我一下……”

“没关系，我会克制它。”不只是我，我们每个人都在经历着煎熬，格洛里在鼓励自己，说话声调却在降低。他抓着狄伦的手臂站起来，再强行松开，擦掉嘴上的血迹，然后笑了笑。“时间可不等人。军团在等待我们的会合。”

“对，我们都很坚强。”佐伊紧着嘴说。

“尤拉•道奇的女儿……尤妮丝•道奇，一定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女人。”狄伦深情地盯着艾尔瑞丝。他的言外之意是告诉艾尔瑞丝是讨人喜欢的女孩。不过，展现深情的时间与地点可不恰当，没有一丝浪漫啊。

“我们走了，”格洛里吸了口气，“马林，再见了。”

“祝你们平安无事。我想这水中的诅咒在明天之后就会消失了。”马林捧起泥水，然后将它洒落。

“前路艰难，我们需要互相勉励。”格洛里挥手告别。

“在途中，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格洛里根本走不了那么远的路，佐伊很担心现在的情况，一个无法起身的家伙怎么参与战斗，“况且，我们在来的时候已经耗费了很多体力，那还是在艾尔瑞丝的祝福之下。”

此时，夜幕已经来临了。沼泽中，虫鸣不断，偶尔还有猫头鹰的叫声。飞舞的萤火，是格洛里众人的引路灯光。

“压抑感，在消散吗？”格洛里接连迈步。

盟约，真是让人担心。现在呢，反而我们自己才是应该更加担心的对象。艾尔瑞丝看看满是泥水的狄伦，再看看疲惫的佐伊，然后看着格洛里。格洛里沉默不语。

“无论如何，我们都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来到了这里参与了这场战斗。”佐伊安慰众人。

“朋友们，打起精神来，那句话怎么讲呢？”狄伦转头盯着格洛里，“格洛里，那句话怎么说了，就是……”

“我们得一直往前，不能停下，”格洛里喘着粗气，并且重复着，“向前走，向前走，永不回头！”

“可我们现在的方向是往回，”艾尔瑞丝嘟着嘴，“嗯，我们的确一直在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