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复仇之旅

燕飞道：“我是最不清楚何无忌为人的一个，但却清楚凡人都有侥幸的心，何况何无忌与刘牢之有密切的血缘关系。刘毅之所以能被刘兄打动，因为刘毅当时是走投无路，而刘兄则成为他唯一的生路。何无忌现时的情况远不至于此，要待桓玄攻陷建康，再使出种种手段对付刘牢之时，何无忌方会陷身刘毅当时在海盐的处境。”

宋悲风欣然道：“小飞何不重施故智，割下孙恩的首级，只要把他的首级高悬会稽城外，戮破他天师的神话，肯定天师军会像弥勒教徒般不战自溃。”

老手道：“燕飞言之有理，现在我们是去早了。”

众人再爆欢叫声，只有刘裕和屠奉三交换了个眼神，均看出对方心中的疑惑，感到事有蹊跷。

老手如刘裕般，均为北府兵中人，清楚北府兵的内部情况，他有这个看法，代表他不认为今次北上之行可以起到任何作用。

如果刘裕能说服何无忌，在很大程度上等于架空了刘牢之，再加上刘裕本身对北府兵将的影响力，大有可能重演刚发生在江南的情况。

燕飞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我敢保证他永远都不会再踏足人世。”

屠奉三皱眉道：“要说服何无忌出卖他的亲舅，恐怕非常困难。”

屠奉三沉声道：“孙恩是否真的死了？”

宋悲风道：“确实是非常困难，但却非完全没有可能。我清楚无忌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对大少爷的崇敬是发自真心的，而在大少爷多年的熏陶下，他亦懂得分辨大是大非。如果小裕能说服他刘牢之会把北府兵推上覆亡之路，我认为他会作出明智的决定。”

燕飞直接朝他走去，神情古怪的答道：“可以这么说罢。”

宋悲风道：“我仍认为可以一试。当日我和小裕返回建康，处处碰壁，投靠无门，我便曾劝小裕放弃，保命离开。可是小裕却坚持不走，还去找司马道子谈判，于没有出路的局面下打开一条生路。现在我感到历史又在重演，而且小裕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与桓玄正面硬撼，方有机会取胜。若待桓玄攻陷建康，再从容收拾刘牢之，至乎把刘牢之旗下的北府兵收编，那时我们将后悔莫及。”

在这一刻，刘裕感到胜利来到了他掌握之内，只看他如何去攫龋燕飞此战的胜和败，对他们来说，至乎对整个天下，都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屠奉三动容道：“我被说服了。”

道：“我和孙恩决战于翁州岛西滨，当时翁州岛这区域只有孙恩一人，他予我公平决战的机会，尽显他一派宗师的风度。所以他虽尸沉大海，我也不敢打扰他，希望他能寻得离世后的安乐之所，得到他渴想的东西。”

老手叹道：“但问题在谁都看出北府兵灭亡在即的时候，怕已时不我予，难挽大局了。”

燕飞心中苦笑，这正是他最怕面对的一个情况，不得不说违心之言，为难的是他绝不可以实话实说，可是因关系重大，他又势不能不作出清楚明确的交代。

刘裕沉吟不语。

两方在廊道会合，挤得整条舱道水泄不通，几乎有人满之患，人人情绪高涨，气氛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