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婶风玉莲的声音道:“快扶他人房歇歇,看他的表情像很辛苦。”一只柔软的手摸上他的额头,忽又缩回,风玉莲惊叫道:“嗅!这么烫手,唉!谁教你喝酒的。”
风玉莲一句无心之言,惹到萧长醉作贼心虚地道:“好事要人教,坏事却天成,好了!小老头也要走了。”
接着是一轮客气的对答。
风亦飞很想叫出声来,可是连动一动眼皮和手指的力量也没有,偏又没有昏迷过去,活受着痛苦的煎熬。
糊糊涂涂里给人放在床上,额头绪敷上冷水巾。
未胜北仰天长笑,连说几声好,然后道:“本皇早知宗主定是旗开得胜,所以今晚各下酒宴招待,顺便为宗主洗尘。”
欧阳逆天淡然自若道:“多谢皇爷厚待,不过本人要先回房内,打坐调息,今晚自会准时赴会。”
朱胜北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道:“宗主请便。”像欧阳逆天这般高手,每日坐上一个半个时辰便足够,除非受了内伤,才要增加用功的时间。
杨武和戴虎互望一眼,同时有悟于心,假设欧阳逆天能毫无损伤干掉宋别离,那他们只好死了条心,可是现在却燃起希望之火。
风亦飞模糊间感到绘人背在肩上,在山路间额续而行,想叫,可是声音来到喉咙间,变成了困兽般的低吟。
人声渐去,门关上。
周围寂静起来,只有屋外的虫鸣蝉唱。
风亦飞身体内绝不平静,火热的气流在身体内滔天巨狼般澎湃着,似要撕裂他的经脉,痛得他痉挛起来。
忽然间火热尖矛般直刺心房,风亦飞暗叫一声完了,昏迷过去,全身由火热转向冰冷。
天地间事物极必反,当火热阳气去至极尽时,会化成阴寒之气。阳气进速退速,阴气却是进缓退缓,比之阳气更是危险,风亦飞现在已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内。
一般蚀心链骨的火热,在他的丹田里不住窜动,有时往上钻,到了心房时停了下来,向四窜去,有时窜到丹田下的气海,无论一动一静,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风亦飞双目紧闭,以坚强的意志,对抗着这股能销熔铁汉的火毒,他直觉知道只要他一松懈下来,死神便不放过他,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却记起了宋别离的说话,指出他体内有股奇怪的真气,若流过心脉,必死无疑。
时间一点一滴在庞大的痛苦中缓缓流动,徘徊在死亡边缘,风亦飞模糊间感到绘人从背上放了下来,几只温暖的手扶到身上。
一个似乎在遥远的地方响起的声音道:“早叫你们放心。三弟在树林间跑得比猴子还快,兼且皮厚肉祖,不要说魔豹拿他不着,拿着也倒了胃口。”
服着听到他母亲风大娘道:“亦乐,少说一句吧,在萧老板前失礼了,唉!这孩子不懂喝酒,偏要学人喝。萧老板,喝杯茶吧,这么远的路,亏你送他回来。”